精灵宝可梦

白家别墅的影音室里,灯光被调到最暗,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正播放着色彩鲜艳、动作流畅的《精灵宝可梦》动画片。音响里传出皮卡丘“皮卡皮卡!”的可爱叫声和技能对战的激烈音效。

而占据着最中间、最舒适那张懒人沙发的,不是家里最小的白刃,而是我们抽象派艺术大师——白萧。

他几乎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白色的长马尾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他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零食袋,爪子正无意识地在里面摸索着薯片,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金色的瞳孔里反射着快速变幻的光影。

此刻屏幕上,小智和皮卡丘正在经历一场艰难的道馆战。气氛紧张,节奏激烈。

“对!就是这样!十万伏特!电它丫的!”白萧突然激动地挥舞着沾满薯片渣的爪子,对着屏幕大喊大叫,尾巴在沙发上来回拍打,仿佛自己就是场边的训练家,“别怕!皮神!你是最棒的!相信自己!啊啊啊!快躲开啊!”

他的反应比旁边真正的小观众白刃还要激烈得多。白刃只是眨着眼睛,看得津津有味,偶尔发出“哇哦”的惊叹,而白萧已经完全沉浸其中,情绪随着剧情起伏跌宕。

当皮卡丘最终凭借毅力战胜对手时,白萧竟然激动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高举双臂欢呼:“赢啦!!!我就知道!皮神牛逼!绝境翻盘!这才是真正的热血!绝绝子!”他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零食袋甩飞。

白刃被大哥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茫然地抬头:“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好得很!”白萧一屁股坐回沙发,用力搂过弟弟的肩膀,激动地指着屏幕,“看到没!小刃!这就是信念的力量!是羁绊!是抽象派战斗艺术的完美体现!不按常理出牌!却能创造奇迹!”

白刃:“……抽象派?”(完全没听懂大哥在说什么)

动画进入一段比较温馨的日常剧情。白萧的情绪也随之平复下来,但眼睛依旧没离开屏幕。他看着小智和宝可梦们之间的互动,看着皮卡丘蹭着小智的脸颊,突然像是被触动了某根心弦。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屏幕上皮卡丘,再扭头看了看身边弟弟毛茸茸的蓝色脑袋,金色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小刃,”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说…如果我也有只皮卡丘…”

白刃眼睛一亮:“大哥也想要宝可梦吗?”

“不不不,”白萧摇晃着手指,脸上露出那种“我有个绝妙主意”的专属表情,“我的意思是,你看皮卡丘放电多酷!你说…你逊哥那天生带点‘电’的属性(指白逊偶尔控制不好力量时产生的静电现象),是不是稍微训练一下,也能整个‘十万伏特’出来?”

白刃的小脑袋瓜彻底宕机,想象了一下自家稳重可靠的逊哥浑身冒电、大喊“十万伏特”的样子,打了个寒颤:“…逊哥会生气的。”

“啧,不懂艺术!”白萧撇撇嘴,又陷入自己的幻想,“那我呢?我这么抽象,我的宝可梦会是什么属性?超能系?幽灵系?还是独一无二的——抽象系?!”他越想越兴奋,甚至开始比划,“抽象系技能——‘意义不明’!‘逻辑混乱’!‘绝绝子攻击’!怎么样?”

白刃:“……”(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片尾曲响起,一集结束。白萧意犹未尽,立刻拿起遥控器:“不行!再看一集!下一集好像是抓新宝可梦!”

就在这时,影音室的门被推开了。白逊端着两杯牛奶走了进来,显然是母亲白辰让他送来给弟弟们的。他刚踏进门,就听到哥哥那番关于“抽象系宝可梦”和“让逊哥学十万伏特”的高论,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

“大哥,你的‘抽象系’宝可梦会不会第一个技能就是‘社死光环’?”白逊无奈地把牛奶递给白刃一杯,另一杯放在白萧面前的茶几上。

“哇!逊弟!你来得正好!”白萧看到白逊,眼睛更亮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无视了那杯牛奶),“快!对我用十万伏特!试试看!说不定你真有这潜质!”

白逊:“……大哥,我只是个普通的狮兽人,不是皮卡丘。”他试图抽回手,但白萧抓得死紧。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萧不依不饶,另一只手甚至想去捏白逊的脸颊,模仿动画里皮卡丘放电前的动作,“来嘛来嘛!皮卡逊!叫声‘皮卡皮卡’听听?”

白逊忍无可忍,额头冒出井字青筋,身上猛地爆起一小簇静电火花——“啪!”

“嗷!”白萧被这突如其来的微弱电流电得爪子一麻,下意识松开了手,嗷呜一声,“卧槽!还真有电?!”

白逊趁机收回手,无语地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袖子:“这是静电,大哥。冬天干燥很正常。”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又开始的新一集宝可梦,叹了口气,“你看动画片能不能安静点?我在走廊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你不懂!这是投入!是共鸣!”白萧揉着发麻的爪子,理直气壮,“艺术需要激情!看宝可梦也一样!诶,逊弟你别走啊!坐下来一起看!你看这只杰尼龟像不像你?平时看着挺稳,急眼了也会喷水…诶诶别关门啊!”

白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影音室,决定离陷入“宝可梦狂热”的大哥远一点。

白萧也不在意,继续沉浸在他的宝可梦世界里。随着剧情的推进,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看到小刚做饭,他跑去厨房对着正在准备晚餐的白辰指手画脚:“妈!你这个烹饪手法不对!要看清楚!要像小刚那样充满爱意!才能做出恢复HP的料理!”

白辰:“……小萧,出去。”

看到火箭队出场,他立刻跳到沙发上,摆出中二姿势,指着正在下棋的白悟和白厄斯:“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抽象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白萧!白悟!白厄斯!……呃,好像有哪里不对?”

白悟&白厄斯:“……”(同时投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看到宝可梦进化,他激动地抓住旁边打哈欠的白刃疯狂摇晃:“进化了!进化了!小刃!你说你会进化成什么?水箭龟?还是卡咪龟?快告诉大哥!”

白刃被摇得头晕眼花:“大哥…我是虎兽人…不是乌龟…”

晚餐时间,白萧的“宝可梦后遗症”达到了顶峰。

他看着满桌的菜肴,开始进行“属性分析”:“嗯…红烧肉,火系,攻击力强,能补充力量!清蒸鱼,水系,口感丝滑,能恢复速度!青菜…草系,味道清淡,能解除异常状态!绝了!妈!你是宝可梦厨师吗?!”

全家人都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他。

白震放下筷子,青蓝色的眼睛淡淡扫过白萧:“吃饭。安静。”

冰冷的威压瞬间让白萧收敛了不少,但他一边扒饭,一边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大伯肯定是冰系道馆馆主…专克我…”

饭后,白萧的“创作欲”被彻底激发。他翻箱倒柜找出白刃的画笔和画纸,开始他的“抽象派宝可梦”创作。

“皮卡丘!要有抽象的美感!”他大笔一挥,画出了一只眼睛歪斜、尾巴打结、浑身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皮卡丘”,并命名为【解构主义·皮神】。

“妙蛙种子!要体现生命与自然的哲学!”于是,一只背上长了颗西兰花、根须缠绕成莫比乌斯环的【后现代·妙蛙种子】诞生了。

他还试图给全家人都设计“宝可梦形象”:白震自然是【冰山·急冻鸟】,白悟是【威严·风速狗】,白厄斯是【嬉闹·烈焰猴】,白刃是【探索·图图犬】,白逊是【沉稳·路卡利欧】…画风极其抽象,特征捕捉得莫名精准又令人哭笑不得。

最后,他拿着那幅自认为帅炸了的【抽象派·超梦】,跑到书房门口,试图向白震展示他的“艺术成果”。

“大伯!你看!这是我为你设计的专属宝可梦!代表了绝对的力量和冰冷的智慧!像不像你?”

白震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张鬼画符上,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像你昨天的财务报表。”

白萧:“???”(没听懂,但感觉不是夸奖)

碰了一鼻子灰的白萧并不气馁,他又找到了正在阳台看书的白逊。

“逊弟逊弟!你看!这是你!路卡利欧!波导的勇者!帅不帅?”他献宝似的递上画。

白逊看着画纸上那个线条扭曲、仿佛得了帕金森、但眼神莫名有点像自己发呆时的“路卡利欧”,沉默了一下,委婉地说:“大哥…你的抽象艺术…越来越难懂了。”

“你不懂!”白萧收回画,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这是超越了表象,直击灵魂的创作!”

夜深了,白萧终于消停下来,但躺在床上依旧兴奋得睡不着。他脑子里全是宝可梦的技能、属性、进化…还有他那伟大的“抽象系”构想。

他甚至开始说梦话:

“…上吧!抽象兽!使用…意义不明!”

“…皮卡丘…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抽象魔法少女吧…”

“…大伯…快给我徽章…冰系道馆…”

第二天早上,白萧顶着一对黑眼圈,但精神依旧亢奋地出现在餐厅。吃早餐时,他郑重地向全家宣布:

“我决定了!我要成为一名宝可梦大师!”

全家:“……”

白刃好奇:“大哥,你要去哪里旅行?带上我!”

白萧大手一挥,指向窗外:“我的冒险,就在这栋别墅里!我的宝可梦,就是你们!”

他指着白逊,“你就是我的皮卡丘!”指着白刃,“你是我的杰尼龟!”指着白悟和白厄斯,“你们就是我的…呃…临时队友!”最后目光敬畏地看向白震,“而大伯…就是最终要挑战的联盟冠军!”

白震端起咖啡的手稳如泰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先把你的‘抽象兽’财务报表整理清楚,再来挑战道馆。”

白萧:“……”(瞬间蔫了)

虽然“宝可梦大师”的梦想遭到了现实的无情打击,但白萧对《精灵宝可梦》的热情并未消退。只是从之前的狂热沉浸,变成了更内化的…抽象解读。

他会看着白逊安静泡咖啡的样子,小声嘀咕:“…路卡利欧正在使用‘冥想’…” 看到白刃在花园里追蝴蝶,点头称赞:“…图图犬使用了‘写生’!捕捉自然之美!” 甚至看到白震冷着脸训斥白悟和白厄斯,也会暗自感叹:“…急冻鸟使用了‘绝对零度’!效果拔群!对手冻住了!”

他的手机里存满了各种宝可梦表情包,并坚持不懈地发到家族群里,配文都是各种抽象难懂的“宝可梦哲学”。虽然大部分时候无人响应(除了白刃会偶尔发个皮卡丘点头的表情),但他乐此不疲。

就这样,白家别墅里多了一位沉浸在自己“抽象宝可梦世界”里的训练家。虽然他的宝可梦是看不见的,他的道馆赛是脑补的,他的联盟冠军是座冰山,但他依然在自己的世界里,玩得…绝绝子。

而那份被他视为最高杰作的【抽象派·全家福宝可梦图鉴】,则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偶尔还会拿出来添上几笔新的“感悟”。

这就是白萧,即使看个《精灵宝可梦》,也能看出独一无二的、令人扶额的“抽象派”风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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