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深与被制裁的白刃

白家别墅的客厅里,弥漫着午后慵懒的阳光和刚烤好的曲奇甜香。白辰和白婧庭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下午茶,白震坐在他惯常的单人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白璇霸占着长沙发的一头,正用平板电脑处理乐队事务,偶尔抬眼瞟一下白震的方向。

白晓生则惬意地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尽管他并不抽烟),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他刚刚结束一个棘手的案子,难得有闲心逗逗小侄子们。白逊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安静地看书,白刃和白萧则盘腿坐在地毯上,为游戏手柄的归属权进行着“友好协商”。

“白刃,”白晓生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带着侦探特有的、引导话题的语调,“舅舅考考你,好不好?”

白刃正试图从白萧手里抢回手柄,闻言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带着一丝警惕:“考什么?太难的我不会!”

“不难不难,”白晓生笑眯眯的,像只优雅的美洲狮,“就是个小问题。在你心里,家里这么多人,谁最重要啊?”他故意把问题范围扩大,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瞟了瞟窗边安静的白逊和厨房方向的白悟。

白刃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子特有的直率和理所当然:“那当然是逊哥最重要啦!”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一瞬。白辰和白婧庭搅拌的动作顿住了,白璇从平板电脑上抬起了头,白震翻杂志的手指也停在了半空。白萧张大了嘴巴,连游戏手柄都忘了抢。

白晓生显然也没料到答案如此干脆利落且指向明确,他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点“搞事成功”的狡黠:“哦?为什么呢?你爸呢?你妈呢?还有你大伯、舅舅我、大姨……”

白刃正沉浸在“逊哥最重要”的自我肯定中,被舅舅这么一问,想也没想,顺口就接了下去,小脸上满是认真:“老爸?老爸不重要啊!”他甚至还摆了摆爪子,仿佛在挥开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只爱我哥!逊哥最好!老爸嘛……嗯……就那样吧!”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评价今天天气不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扔下了一颗什么样的炸弹。

“噗——”

白晓生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用拳头抵住嘴掩饰。

白璇也“噗嗤”一声乐了,饶有兴致地看向厨房方向。

白辰和白婧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好笑。

白震的嘴角似乎也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白萧则是一脸“我弟完蛋了”的幸灾乐祸表情。

就在这短暂的、充满了微妙笑意的寂静中,厨房门口,一道高大的、金黑相间的身影缓缓出现。

白悟,白家的家主大人,刚才正好出来想拿杯水,将小儿子那句“老爸不重要”和“我只爱我哥”听得一清二楚。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玻璃杯,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金色的虎眼微微眯起,周身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仿佛有无形的寒气弥漫开来。

白刃背对着厨房门口,还在为自己的“真情告白”洋洋得意,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甚至转过头,对着窗边的白逊露出一个灿烂的、求表扬的笑容:“对吧,逊哥?”

白逊刚想开口提醒弟弟,白悟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已经如同惊雷般在他身后炸响:

“白、刃。”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白刃浑身一个激灵!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转化为惊恐。他猛地回头,看到父亲那张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核善”的脸,吓得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爸、爸爸!”白刃的声音都变调了,他下意识地就想往白逊那边躲。

但白悟的动作更快!他放下水杯,一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在白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只宽厚有力、带着薄茧的大手已经精准地、牢牢地抓住了他命运的后颈皮!

“嗷!”白刃短促地叫了一声,像只被拎起的小猫崽,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四肢在空中徒劳地扑腾了两下。

“看来,”白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客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父权”威严,“我对你的思想教育,还远远不够深入。”

下一秒,在白刃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白悟手臂用力,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儿子——白家未来的探险家、刚刚宣布“老爸不重要”的勇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爸!爸!我错了!我乱说的!”白刃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开始“垂死挣扎”,两只爪子在空中挥舞,小短腿乱蹬,试图抓住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可惜,在绝对的力量(和身高)压制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白悟丝毫不为所动,夹着挣扎不休的儿子,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二楼书房的方向走去。那背影,充满了“家法伺候”的肃杀之气。

“逊哥!救我!救命啊!大伯!舅舅!大姨!妈妈!”白刃的求救声凄厉地在客厅回荡,充满了绝望。他努力扭过头,那双金色大眼睛里,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委屈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控诉,直勾勾地看向他最亲爱的哥哥——白逊。

白逊已经从书桌旁站了起来,看着被父亲像夹公文包一样夹走的弟弟,脸上表情复杂。有无奈,有好笑,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你自己作死我也没办法”的无声叹息。他对着弟弟投来的求救目光,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保重。”

白晓生已经笑得肩膀都在抖,优雅形象荡然无存。

白璇也放下了平板,抱着手臂看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啧啧,勇气可嘉,后果惨烈。”

白辰无奈地扶额,对着丈夫的背影喊了句:“悟!轻点!别吓着孩子!”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阻止意味。

白震重新拿起杂志,但眼尖的白璇发现,他翻页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慢了很多。

白萧则对着哥哥消失的楼梯口,做了一个默哀的手势,然后迅速捡起地上的游戏手柄,美滋滋地开始独享。

二楼书房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白刃最后的哀嚎。

几分钟后,书房里隐约传来白悟低沉严肃的“教育”声,以及白刃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认错和保证:

“……爸爸很重要……呜……最重要……之一……”

“……再也不乱说了……”

“……我爱爸爸……也爱逊哥……”

“……下次探险一定先告诉爸爸……”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书房门开了。白悟一脸“教育完毕”的平静走了出来,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份文件。

跟在他身后的白刃,则像只被霜打了的小茄子。蓝白相间的毛发有点凌乱,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走路都蔫头耷脑的。他那双标志性的金色大眼睛,此刻还残留着刚才瞪得溜圆时的震惊余韵,显得格外大,也格外委屈。

他慢吞吞地挪到客厅,谁也不敢看,尤其是他亲爱的逊哥。他默默走到白逊坐过的书桌旁的地毯上,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只露出一双又大又圆、写满了“我是小可怜”的金色眼睛,偷偷瞄着客厅里的众人。

白逊放下书,走到弟弟身边坐下,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白刃毛茸茸的脑袋。

白刃感受到哥哥掌心的温度,委屈地瘪瘪嘴,把脑袋往白逊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逊哥……老爸好可怕……”

白逊忍着笑,低声说:“下次说话,过过脑子。”

白刃用力点头,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深刻的“教训”。

而白悟,则淡定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仿佛刚才那个实施“父权制裁”的人不是他。只是在转身时,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儿子,尤其是白逊安抚地摸着白刃脑袋的手,那双威严的金色虎眼中,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笑意和满足。

这场由“谁最重要”引发的家庭小风波,最终在白刃深刻的“思想觉悟”和父亲不动声色的“权威巩固”中落下帷幕。

只是白刃那双瞪得溜圆的金色眼睛,和那句响彻客厅的“老爸不重要”,注定要成为白家茶余饭后的经典笑谈,被舅舅白晓生和舅妈洛文玉的镜头(她不知何时又拿起了DV)永久珍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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