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假期度日
白逊把最后一袋行李塞进后备箱时，白萧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出诡异的笑声。
"阿逊，你看这个——"白萧突然把手机怼到白逊面前，屏幕上是一个扭曲的土豆人表情包，"像不像老爸上次喝醉的样子？哈哈哈哈！"
白逊叹了口气，把大哥的手机推开："上车吧，老爸在催了。"
白家的七座SUV里已经热闹非凡。白刃正和母亲白辰争论该听什么音乐，小弟蓝白相间的虎耳朵因为激动而抖动不停；父亲白悟坐在驾驶座，黄黑相间的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座椅；副驾驶的白厄斯叔叔正回头和后座的白婧庭阿姨讨论沿途会经过哪些植物园。
"逊哥！"白刃看到白逊上车立刻喊道，"妈非要听古典乐，这哪像是去度假啊！"
白辰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小刃，肖邦的《雨滴前奏曲》和海边很配哦。"
"才不要！我要听Kpop！最新出的那个——"
白逊笑着坐到弟弟身边，长马尾扫过座椅靠背："折中一下，听爵士怎么样？"他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我带了《Kind of Blue》。"
"逊儿就是会调解。"白悟从后视镜里对儿子投以赞许的目光，发动了车子。
白萧最后一个上车，一屁股坐在白逊旁边，立刻又埋头刷起了手机。白逊注意到大哥的白黄相间的耳朵不时抖动，这是他又看到什么"绝世好梗"的信号。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白辰和白婧庭开始回忆她们年轻时一起旅行的趣事。白刃很快睡着了，小脑袋靠在了白逊肩上。白逊轻轻调整姿势让弟弟靠得更舒服些，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白萧的手机屏幕——又是那些他看不懂的网络梗图。
"阿逊，"白萧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海鸥不在海里游泳吗？"
白逊摇头。
"因为它们会被海盐腌成咸菜！哈哈哈哈！"白萧自己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吵醒白刃。
前排的白悟无奈地摇头："萧儿，少看些没营养的东西。"
"老爸你不懂，这叫抽象艺术！"白萧不服气地反驳，但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白逊看着大哥不服气的表情，想起小时候白萧总是带着他和白刃在院子里"冒险"的日子。那时候的白萧眼里有光，不像现在这样整天盯着手机。他伸手揉了揉白萧的头顶："等会儿到海边，我们像以前一样堆沙堡吧？"
白萧愣了一下，眼神闪烁："啊...好啊。"但不到五分钟，他又低头刷起了手机。
三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海滨度假村。白逊第一个下车，伸展着因长途乘车而僵硬的身体。海风拂过他白色的鬃毛，带着咸湿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所有的疲惫都被吹散了。
"逊哥！看！"白刃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海平面，"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海！"
白逊笑着搂住弟弟的肩膀："等放了行李，我教你游泳。"
办理入住时，前台的人类女孩看到白逊的瞬间明显怔住了。她推了推眼镜，脸颊泛起红晕："请、请问是白逊先生吗？"
"是我。"白逊礼貌地点头。
"那个...我们度假村正在寻找形象代言人..."女孩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您愿意让我们拍几张照片放在官网上，我们可以免除您的住宿费用..."
白悟挑起眉毛："还有这种好事？"
白厄斯用手肘捅了捅哥哥："看吧，我就说小逊长得帅。"
白萧站在队伍最后，耳朵不悦地压平："凭什么啊..."
"当然可以。"白逊大方地同意，回头对家人说，"省下的钱我们可以去吃海鲜大餐。"
前台女孩高兴地拿出相机，指挥白逊站在大堂的棕榈树旁。白逊自然地摆了几个姿势，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他白色的鬃毛上，宛如镀了一层金边。连路过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太完美了！"女孩拍完照激动地说，"您简直就是为我们度假村而生的代言人！"
白刃骄傲地挺起胸："我哥当然是最棒的！"
白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过奖了。"
分房时，白悟和白辰一间，白厄斯夫妇一间，三个年轻人一间套房。放好行李后，白逊换上泳裤准备去海滩，却发现白萧还躺在床上玩手机。
"哥，你不去吗？"白逊一边往身上涂防晒霜一边问。
"你们先去，我刷完这个视频..."白萧头也不抬。
白刃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白逊往外跑："逊哥快点！潮水要退了！"
海滩上人不多，细软的白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白刃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向海浪，然后被第一个浪头吓得尖叫着跑回来，惹得白逊哈哈大笑。
"别怕，我教你。"白逊牵着弟弟的手慢慢走进浅水区，"感受海浪的节奏...对，就是这样..."
远处，白辰和白婧庭在遮阳伞下聊天，白悟和白厄斯已经开始了他们传统的"谁能在浪里站更久"比赛。白逊看着家人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下午三点，当白逊正帮白刃建造一个巨型沙堡时，一个挂着工作证的男人走了过来。
"打扰了，我是《海滨生活》杂志的编辑。"男人递上名片，"刚才看到您在海边的照片，想邀请您参与我们下期的封面拍摄，报酬丰厚。"
白逊惊讶地接过名片："我？"
"您的形象非常符合我们这期的'海洋之子'主题。"编辑热情地说，"只需要一小时左右的时间。"
白逊犹豫地看向家人。白辰鼓励地点头，白刃更是兴奋地跳起来："逊哥要当模特啦！"
"那...好吧。"白逊同意了。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摄影师不断赞叹白逊的镜头感，说他"天生就该在聚光灯下"。白逊不太习惯这么多赞美，但专业素养让他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拍摄结束时，白逊发现白萧不知何时站在了围观人群的最外围，脸色阴沉。他刚想走过去，却被杂志社的工作人员拦住讨论合同细节。
等白逊终于脱身，白萧已经不见了。
晚餐时，全家人在度假村的海鲜餐厅聚餐。白逊注意到白萧的位置空着。
"萧哥呢？"他问白刃。
白刃撇撇嘴："他说没胃口，在房间里点外卖。"
白悟皱眉："这孩子..."
白辰担忧地说："我去看看他吧。"
"我去。"白逊站起来，"你们先吃。"
回到房间，白逊发现灯关着，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白萧阴沉的脸。
"哥，怎么不去吃饭？"白逊打开灯，"大家都很担心你。"
白萧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烁着白逊从未见过的怒火："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大明星行程被打扰？"
白逊愣住了："什么意思？"
"别装了！"白萧跳下床，"从到这儿开始，所有人都在围着你转！免费住宿、杂志拍摄...就连爸妈看你的眼神都充满骄傲！"
"萧哥，你冷静点..."
"我受够了总是活在你的阴影下！"白萧吼道，"就因为你是'完美的白逊'，我就只能当个'玩烂梗的怪胎'是吗？"
白逊震惊地看着大哥。他从未想过白萧会有这样的感受。
"不是这样的..."他试图解释。
"省省吧！"白萧抓起外套冲出门，"我去海边静一静！"
白逊呆立在原地，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他想起小时候白萧总是挡在他前面，替他赶走欺负人的大孩子；想起每次他生病，白萧都会整夜守在他床边；想起白萧教他骑自行车时那双紧紧扶在后座的手...
他猛地转身追了出去。
海滩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白逊远远看到白萧的身影走向海浪，立刻加快脚步。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惊呼——白萧踩到了湿滑的礁石，整个人跌进了海里。
"大哥！"白逊的心跳几乎停止。那片海域有危险的离岸流，白天才有警告标志。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海里，冰凉的海水瞬间浸透全身。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白逊奋力游向白萧挣扎的位置。
"坚持住！我来了！"白逊大喊。
当他终于抓住白萧的手臂时，已经离岸边很远了。白萧惊恐地抓着他，呛了好几口水。
"放松！别挣扎！"白逊用救生课上学到的技巧从背后抱住白萧，"仰面漂浮，顺着水流！"
两人随着海流漂浮，白逊用尽全力保持两人的头部在水面以上。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被冲到了一片浅滩。
白逊拖着精疲力尽的白萧爬上岸，两人瘫倒在沙滩上大口喘气。
"对...对不起..."白萧咳嗽着说，声音颤抖，"我不该..."
白逊突然一把抱住大哥，抱得那么紧，仿佛害怕他会消失："笨蛋！你差点吓死我！"
白萧愣住了，然后慢慢回抱住弟弟："逊儿..."
"我从没想过要抢你的风头。"白逊声音哽咽，"你是我最崇拜的大哥啊...记得我十岁那年发烧，是你背着我跑了两公里去医院..."
白萧的耳朵抖了抖："你还记得..."
"我记得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白逊松开怀抱，认真地看着大哥的眼睛，"你那些'烂梗'虽然真的很烂，但每次都能逗我笑...这大概就是你的超能力吧。"
白萧的眼中泛起泪光，突然又露出标志性的坏笑："那你知道为什么海水是咸的吗？"
"为什么？"
"因为海底有海量的薯条需要调味啊！哈哈哈哈！"
白逊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尽管这个笑话真的烂透了。
远处传来家人的呼喊声，手电筒的光束在沙滩上扫射。白逊扶起白萧，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手臂挥舞。
"我们在这儿！"
月光下，两个湿漉漉的身影紧紧靠在一起，长长的影子在沙滩上融为一体。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仿佛在演奏一首关于兄弟情谊的永恒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