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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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车上,丁程鑫异常安静。花绫几次想开口,却被他假装睡着的姿态挡回
别墅门前,花绫终于忍不住
花绫:"我妈说什么了?"
丁程鑫:"没什么。"
丁程鑫机械地卸下领带
丁程鑫:"她只是...说了实话。"
他径直走向画室,关门声像一记闷雷。花绫犹豫片刻,没有追上去
凌晨两点,一声巨响惊醒了花绫。她冲进画室,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丁程鑫站在一片狼藉中,颜料罐砸满墙壁,他的白衬衫染得五彩斑斓,手里还攥着那幅没能送出去的肖像画
丁程鑫:"她说得对。"
丁程鑫声音嘶哑
丁程鑫:"我连份体面的礼物都送不出去。"
花绫踩过碎玻璃,将他紧攥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画纸上,花母的肖像被颜料覆盖,只剩下一双冷漠的眼睛
花绫:"看着我。"
花绫捧住他的脸
花绫:"你爱我什么?"
丁程鑫睫毛上挂着颜料珠
丁程鑫:"全部...你的强势,你的脆弱,你喝咖啡时皱眉的样子..."
花绫:"那你知道我爱什么吗?"
花绫拉着他来到衣帽间,翻出最底层的一件手绘T恤——那是丁程鑫早期作品,颜料已经洗得发白。她当着他的面换上,又戴上他们初遇时那对简单的珍珠耳环
花绫:"第一次见你,你站在《落日与海》前讲解创作理念,眼睛里像有星星。"
她抚上他沾满颜料的脸
花绫:"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和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不一样。"
丁程鑫眼眶发红
丁程鑫:"但我不能给你——"
花绫:"我不需要另一个马嘉祺。"
花绫打断他
花绫:"花氏已经有足够的商业机器。我要的是让我心跳加速的艺术家,是能把我从董事会上百个数据报表里拽出来看星空的人。"
她吻上他颤抖的唇,颜料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丁程鑫终于崩溃地抱紧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丁程鑫:"我会学的..."
他哽咽道
丁程鑫:"红酒、高尔夫、信托基金...我都能学..."
花绫摇头
花绫:"做你自己就好。"
她指向那面被颜料污染的墙
花绫:"这才是我想给孩子遗传的东西——敢于把情绪泼出来的勇气。"
小黑猫不知何时溜进来,轻巧地跳过满地狼藉,蹭了蹭丁程鑫的脚踝。他弯腰抱起它,泪水终于落下
花绫:"明天我约了马嘉祺谈港口项目。"
花绫突然说
花绫:"一起去?"
丁程鑫收紧手臂
丁程鑫:"好。"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面自己的不足,踏入陌生的商业战场。但此刻,怀中的温暖让他有了迎战的勇气
窗外,月光照亮了花母离开前放在门厅的那本旧相册。翻开的那页上,年轻的花父站在画架前,身后是微笑的花母和马东升。照片角落的日期,与两枚银戒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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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十三分,花绫猛地睁开眼。丁程鑫的手臂还沉沉地搭在她腰间,呼吸均匀温热。她轻轻移开他的手臂,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袍
梦里那片海太真实了——咸腥的海风,父亲站在甲板上回头对她笑的瞬间,然后是爆炸声,火光中一个模糊人影切断救生艇绳索...最后定格在父亲将马东升推上仅存的救生圈,自己却随着船只沉入深渊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