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醋
continue 叶千灵把纸条往袖袋里一塞,指尖却像被银粉烫着似的发颤。
她刚站起身,就见莫观尘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那本线装书,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上,没说话。
“我……”叶千灵也不知怎的,就是打心底里发虚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胡乱把《静心经》往怀里抱了抱。
莫观尘转身往外走,声音平淡无波:“老和尚留了功课,要抄三遍《破执偈》。”
叶千灵赶紧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只做错事的小尾巴。
走到讲经堂门口,迎面撞见谢临洲正靠在廊柱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白玉扳指,见他们出来,眼睛一亮,几步就凑了过来。
“叶姑娘,”他无视旁边的莫观尘,径直看向叶千灵,蛊铃轻轻晃着,“方才的纸条……”
“没看见!”
叶千灵脱口而出,说完才觉不妥,脸颊更烫了,“我、我没看就收起来了。”
谢临洲低笑起来,银铃跟着颤:“那太可惜了,我写了好久呢。”
他忽然凑近半步,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其实就三个字——‘晚上见’。”
叶千灵猛地后退,差点撞到身后的莫观尘。
“放肆。”莫观尘伸手护住她的胳膊,冷冷地看向谢临洲,“佛门清净地,休得胡言。”
谢临洲挑眉,倒没再逼近,只是晃了晃手里的扳指:“我在后山泉眼旁等她,跟佛法无关,就想问她道剑术上的问题,总行了吧?”
他说着,目光落在叶千灵腰间的锦囊上,亮了亮,“关于‘纳水诀’和……莲花步的关联。”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叶千灵却心头一动——莲花步是莲华宗的独门步法,和纳水诀配合使用,能让剑招更灵动。
他怎么会知道?
莫观尘显然也想到了这层,眉头微蹙,“莲花步是莲华宗秘法,不便外传。”
“我又不要学,”谢临洲笑得坦荡,“就想请教叶姑娘,步法里的转圜,是不是和她锦囊上的莲花纹有关?”
叶千灵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摸向锦囊。
谢临洲见状,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我猜,是有关的。”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朝叶千灵眨了眨眼,转身往后山走去,蛊铃声渐行渐远,像在勾着人跟上。
叶千灵站在原地,手里的《静心经》被风掀起页角,正好停在“破执”那章。
她忽然觉得,谢临洲就像道解不开的偈语,明明藏着执念,偏说得坦荡,明明步步紧逼,偏让她生不出真正的反感。
“别去。”莫观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在试探你。”
叶千灵转头看他,少年的侧脸在夕阳里显得格外冷硬,只有耳尖似乎还带着点下午讲经时的红意。
“可他提到了莲花步……”
“万蛊门擅长搜集情报,知道也不奇怪。”莫观尘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张符纸递给她,“‘醒神符’,若他耍花样,点燃即可。”
符纸边缘依旧绣着莲叶,叶千灵捏在手里,忽然想起谢临洲纸条上的“破执太难,不如执你”。
她咬了咬唇,抬头看向后山的方向,那里暮色渐浓,仿佛藏着无数秘密,而那串蛊铃声,像根无形的线,正轻轻牵着她的心。
“我就去看看,问清楚就回来。”她对莫观尘说,更像在对自己说。
莫观尘没再阻拦,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沉了沉,像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雨。
叶千灵攥紧醒神符,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后山走去。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莫观尘站在廊下,手里的线装书被风翻得哗哗响,不知看了多久。
后山的风卷着松涛声,把最后一丝霞光揉进了树影里。
叶千灵握着见灵剑的剑柄,刚绕过那丛开得正盛的野蔷薇,就听见泉眼边传来轻响——谢临洲正蹲在青石上,手里转着那枚白玉扳指,指尖偶尔碰一下水面,溅起的水花在暮色里像碎银。
“叶姑娘来得比我想的早。”他回头时,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墨绿锦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串蛊铃,“我还以为你要被那小兄弟扣在讲经堂抄经文呢。”
叶千灵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想起莫观尘那句“他没安好心”,攥紧了袖中的醒神符:“你到底要问什么?我没多少时间。”
“别急啊。”谢临洲笑着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青石,“坐。”
“我就是想问问,你那招‘纳水诀’,是自己悟的,还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碎星穗上那块莲花玉牌上,“有人教的?”
叶千灵的心猛地一跳。
那玉牌是她刚入莲华宗内门时,宗门长老给的,说能稳住灵力,她一直带在身上,从没人问过来历。
“宗门基础剑法,每个内门弟子都会。”她敷衍道。
“是吗?”谢临洲挑眉,忽然抬手,指尖凝起一缕淡绿色的灵力,往水面一探。
泉水竟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慢慢凝成朵半开的莲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那你看这个,眼熟吗?”
叶千灵瞳孔骤缩。
这是凝水成花的手法。
竟和她“纳水诀”的起势有七分像,只是她引的是活水,他的灵力里却带着点草木的韧劲。
“这是……”
“万蛊门的‘牵丝引’。”
谢临洲收回手,水莲“哗啦”散回泉里,“我三岁时就会了,师父说,这是家传的本事,要等个会‘纳水诀’的人来,才能合练成完整的‘莲心术’。”
他看着叶千灵,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点她看不懂的认真,“他还说,那个人的剑穗上,会有块莲花玉牌。”
叶千灵下意识摸向剑穗,冰凉的玉牌贴着掌心,让她忽然想起莫观尘。
她没有师父,所有功法都是莫观尘这个“人形系统”手把手教的,他从没提过什么“莲心术”。
“我从没听过这些。”她后退半步,语气硬了些,“你认错人了。”
“是不是认错,试试就知道了。”谢临洲忽然伸手,指尖快得像风,轻轻碰了下她的剑穗。
就在两物相触的瞬间,玉牌突然发烫,他袖中竟也透出点银光——是那块半玉的玉佩,正隔着布料与玉牌相吸。
“你看。”谢临洲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它们认得出彼此。”
叶千灵猛地甩开他的手,玉牌的温度烫得她心慌。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谢临洲拽住了手腕,他的指尖温温的,带着股草木香:“别急着走,我知道你没有师父。”
“莲华宗的弟子名册我看过,”谢临洲的声音放轻了,像在说什么秘密,“你是半年前突然出现在宗门的,没有拜师记录,甚至没人知道你从哪里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但你的‘纳水诀’,和二十年前一位失踪的前辈一模一样,连握剑的姿势都像。”
叶千灵猛地抬眸看他,眼里满是震惊。
这件事,除了莫观尘,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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