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死了
猪头酒吧的老板不在房间里。
“早安。”门后传来声音。
许诺连忙跳到地板上，抬头看向画像，“早安。”
金发女孩点点头，两双蓝眼睛四目相对。
“那是你的。”女孩抬手指向桌子，便沉默不语。
许诺看见桌子上有个鼓鼓的钱袋，里面装满金加隆。她要先去一趟神奇萝卜商店买魔法肥料，等回来时再拿拿。
她轻声道谢后，转身往楼梯走去。等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金发女孩还在望着自己，目光中隐约好奇。
“呃……我走了，再见。”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许诺挥挥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梯。
霍格莫德的街道上还很清冷，行人很少。大多数是聚在一起，坐在屋前迎着太阳聊天的老人。在经过河边时，她看到桥对岸站着一个穿低饱和度蓝色斗篷的巫师，头上还裹着厚重围巾。
今天的天气又不算寒冷，那个人居然裹得这么严实。
许诺收回疑惑地目光，若无其事地走上桥。但到近处时才发现，那位巫师似乎踌躇不决，垂在身侧的手一直松开又半握。巫师像是被她的脚步声惊扰，猛然抬起头——露在围巾外的眼睛很熟悉，但却多了茫然。
“庞弗雷夫人？”
“我……不是……错……”她低声呢喃，像是在拼命抵抗。
夺魂咒？
许诺蹙紧眉头，停在她一步之外，“终了结束。”
庞弗雷夫人突然体力不支地瘫倒在地，艰难地想将围巾扯下，口中一直低声呢喃。
“孩子，快……回学校，有人……哈利……”
许诺从腰包里拿出缓和剂和提神剂，蹲在她身边一把将围巾摘掉，将药水塞到她手中。
然后又拿出双面镜，“教授。”
镜子里很快出现斯内普不耐的神色，但瞬间就被严肃替代，“出什么事了？”
他看到女孩后面的背景是室外，应该是霍格莫德。
“我在神奇萝卜商店附近的河岸，发现庞弗雷夫人中了夺魂咒。”许诺焦急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似乎和哈利有关，可能是食死徒。”
她将双面镜照向身边的人。
庞弗雷夫人喝完药水，情绪渐渐稳定。但还是很虚弱，面色苍白，额头布满汗珠。
“有人让我来这等他，拿着哈利的血。”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黏稠的暗红液体。
“许诺！”斯内普厉声道，“你在周围设下保护咒，和庞弗雷夫人待在一起不准乱跑，我现在就过去。”
“我知道了。”双面镜恢复为普通镜子。
“我这次出来没有拿魔杖，”庞弗雷夫人很痛苦，语序前言不搭后语，“操控我的人不让拿……昨天哈利比赛受伤，他让我收集血……”
“没事的，不是你的错。”许诺刚要施咒，但庞弗雷夫人手中的药瓶却飞走了。
不远处的树丛后，有个戴兜帽的巫师用了飞来咒。
“该死！”许诺把会用的的保护咒全部设下，又给庞弗雷夫人一瓶雷酿并施了幻身咒。“你安静待着不要出声，斯内普很快就来。这瓶药水有危险时再喝。”
她起身走到保护咒外。
“孩子，你别去……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
“钻心剜骨！”食死徒发出癫狂的笑声。
许诺没来得及反应，蜷缩在地上发出哀嚎，五官缩在一起，脸颊和脖子涨得通红。原来这就是钻心咒的滋味，刺骨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视线忽然变暗，空中的太阳被乌云遮住。一道银蛇划破天际，接二连三的闪电劈向食死徒。
“这是……什么东西！？”
许诺感到庞弗雷夫人在拽自己。
“孩子……”她的声音满是担忧和惊恐，似乎还含着自责。
“不要担心，”许诺摇摇头。
她捂着胸口站起，眼中闪过一抹猩红，“神锋无影！”
食死徒因突如其来的闪电而愣神，被隐蔽恶毒的黑魔法击倒，血色的花迅速在草地上绽放。
他惊声尖笑，从地上的残肢手中拿出魔杖，“我要杀了你！”
“我会先杀了你！”许诺知道自己现在绝对可以用出杀戮咒，她真的想让他死。
“Avada Kedavra!”
两道杀戮咒在空中发出碰撞，刺眼的绿光向四面散开。周围因迸射的魔力尘土飞扬，他们都被击退。
许诺的心脏还在隐隐作痛，她往后倒去，以为出现了幻觉。直到跌入充满苦艾清香的怀抱，她才意识到眼前的重影不是假象。
斯内普搂紧怀中发颤的女孩，快速闪躲过又一道迎面射来的绿光，并迅速朝靠在树上的男人反击。
食死徒的兜帽掉落在地，小矮星·彼得的脸因痛苦而狰狞。他看向血肉模糊的腿，完全已经是个残废。但没关系，等主人复活，他就会被赐予一具强大的躯体。
“主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他叫嚣着幻影移形。
“嘭！”黑漆漆的枪口往外冒着硝烟，子弹径直击中彼得。他离开了，但带不走草地上残破的肢体。身后的树干被鲜血四溅，好似一朵盛开的曼陀罗。
许诺收起手枪，闭了闭眼。
斯内普挥动魔杖清理一切血腥，心中五味杂陈，“别硬撑了。”
她整个人毫无血色，肯定遭了钻心咒。
“没事，”许诺语调上扬，“最起码我杀了彼得。”
斯内普心烦意乱地抽回手，“你很得意能把伏地魔彻底惹恼——”他看到许诺跌倒在地，又慌乱地想把她拉起，但伸出的手被躲开了。
许诺干脆往后一倒，不开心地翻身将脸朝下。是谁说的别硬撑？结果她刚要靠在怀里，斯内普就缩回了手。
“……别闹脾气。”斯内普无措地蹲下身，缓慢说，“我并非在指责你，只是不希望你总是陷入危险，惹上那么多麻烦对你没好处。”
“西弗勒斯，那叫做‘担心’。”邓布利多沉吟道，“而且诺好像睡着了。”
斯内普面色一沉，手忙脚乱地将许诺翻过来，看到她真的闭着双眼，鼻端传出有序的呼吸声。
“好孩子，肯定是耗费精力过度。”庞弗雷夫人忧虑又内疚地皱起眉头，走过去将许诺轻易地抱起来，“校长，就让我带她回去吧，让孩子浮在空中也不好。”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语气温和，“波比，你问错人了。”
斯内普怔怔地看着空出来的双手，“庞弗雷夫人，麻烦你了。”他冷漠起身，颇有意见地瞪向邓布利多含着戏谑的眼神。
“这是我应该做的，斯内普教授。”庞弗雷夫人叹气道，“都是我的问题……我必须精进战斗魔咒。”
“波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毕竟是夺魂咒，错不在你。”
斯内普走在后面，一个音调也不愿意发出。
邓布利多顿了顿脚步，“西弗勒斯，我刚才听到了一声巨响。”
“一切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斯内普语气不善，“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