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的圣诞假期（1）

　　许诺提着裙摆用力跺着每一级台阶，试图宣泄心中的烦乱和焦虑。她很满足一支舞，但却不满意飘忽不定的关系和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她只是想清楚了解斯内普现在的心意，可是该怎么做又能做什么呢……

　　戒指忽闪着光，“我讨厌优柔寡断的人。”

　　“等明天我再把你放回书房。”许诺已经来到了七楼，实在不想回到地下然后再上来。

　　“你对我建造的休息室有什么不满意？”

　　“很喜欢，但我更喜欢独自待着。”

　　“我之前从未想过有求必应屋能发挥如此大的作用。”斯莱特林若有所思，“那是罗伊纳完全建造的，她更熟悉，可能是想用来藏冠冕……真是造物弄人。”

　　“你真的很想见你的挂坠吗？”

　　“那些被你们称为遗物的东西，其实并不一样。”斯莱特林沉吟道，“冠冕是由罗伊纳制造，赫尔加的金杯也是由本人制造，戈德的宝剑是他找妖精铸造。”

　　“而我的挂坠盒，是真正的家族遗物。正如蛇佬腔的本领，是通过遗传继承。”

　　“所以我一直认为找到书房的绝对是我的后人，脖子上也必定戴着挂坠盒。”斯莱特林没想到在灵性消散前，差点连个人都等不到。

　　许诺推开有求必应屋的门，将小青放到地上，“你是不是要问我的蛇佬腔是怎么来的？”

　　她走到梳妆台前取下竹簪，墨色秀发如瀑布般垂落，继而在脑后好似随风舞动。她喜欢散着头发的造型，今夜全部挽起并非心血来潮。

　　“我可是看到你在油画中短暂石化了一只蝴蝶。”

　　许诺缓缓而谈，“我不是与生俱来的蛇佬腔……”

　　这不是诅咒，是能变强的天赐。

　　听完后，斯莱特林轻笑道，“你真的觉得自己不会完全变成蛇发女妖？”

　　“血脉早就淡了，不然我出生就不正常。”许诺不太满意父母之前对她隐瞒这件事，还不是早晚都要得知。

　　斯莱特林发出一声叹息，“把你优容寡断的性格改一改我会更喜欢你。”

　　“萨拉查，我不优容寡断。”

　　“敢这么喊我，死丫头，你以后别再想进书房！”

　　许诺无所谓道，“我不去书房你怎么回去，能突然出现在画像中吗？”

　　能，但是没必要做这种加速灵性消耗的事。

　　“还有啊，我本来就没礼貌。”她对着镜子拿起梳子，“而且你也知道‘斯莱特林’现在是个形容词，这样喊你太奇怪了。”

　　“哼，你真是不招人喜欢。”

　　戒指变得黯淡，许诺撇着嘴将它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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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站在楼梯口，看着粼粼的裙摆从眼前消失。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他想追过去和她说今年的雪也可以堆雪人。但理智很快就占据上风，他不能再越界了。

　　“西弗勒斯，今夜开心吗？”邓布利多的声音欢快轻松。

　　他转过身，不悦地扫了眼老人蓬松的银色长胡子，“我要回办公室了。”

　　“我以为你心情不错，愿意和我谈谈。”

　　“看来你要操劳的事情还不够多。”

　　邓布利多语重心长道，“人生数载光阴，别总做让自己遗憾的事。”

　　斯内普退却半步，不断摇头冷笑，“我没办法心安理得，我必须先为我的行为负责。”

　　伏地魔一天不死，他就永远也不会向前迈进，他甘愿留在水深火热中独自挣扎。

　　“邓布利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斯内普的言语间尽是讽刺，“你现在来这样劝我，不就是想让我把她也拽进这片泥潭，我不会这么做。”

　　“我向你保证过的事情绝不会改变，我的信念也不会因为任何感情而动摇。等最糟糕的情况来临，为了拔出在我心中插根十几年的刺，我依然会甘愿去做间谍。”

　　斯内普当然知道伟大的邓布利多不会对任何人有百分百的信任，类似的话自己说过很多遍，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旁敲侧击。

　　邓布利多一向精明的眼神中隐约透露着忧郁，“西弗勒斯，我是在认可她的能力。”

　　“就因为她阴差阳错毁了一个——”

　　“阿拉斯托。”邓布利多目光随和地扫过斯内普，看向楼道拐角处。

　　穆迪拖着假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嘿，阿不思。”

　　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但一个慈祥，另一个却瘆人。穆迪的魔眼滴溜一转，恶狠狠地盯着斯内普。

　　“霍格沃茨难得举办一次舞会，你觉得怎么样？”

　　“很热闹，很尽兴。”穆迪用拐杖敲打一下假腿，“我现在要和这条不灵活的腿去休息了。晚安，阿不思。”

　　“晚安，阿拉斯托。”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注视着步履蹒跚的背影，意外默契的直到他完全消失才开口说话。

　　“你不想让你的多年老友听到魂器。”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睿智的蓝眼睛依旧注视着穆迪消失的方向。

　　斯内普不可置否地摇摇头，“我也要休息了，告辞。”

邓布利多看向拂袖而去的男人，背影真像蝙蝠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