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神王篇(双线进行)作者穿越了?!
(林晚视角)
冰冷,黑暗,还有河水灌进喉咙的窒息感。最后看到的,是司机那双翻白的眼睛和扭曲狂笑的脸,然后就是天旋地转的撞击。
我以为我死定了。
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阴曹地府,而是一片刺目的纯白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很淡很淡的冷松香?我挣扎着想动,浑身却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疼得厉害。
“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见一个男人。黑色短发,轮廓深邃,穿着件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
眼神……很奇怪,像在观察什么精密仪器,带着一种非人的平静和审视。很帅,但那种帅像博物馆里的雕塑,美则美矣,毫无温度。
“这…是哪?”我的声音嘶哑得吓人。
“我的地方。”他走近几步,依旧保持着距离,递过来一杯水。杯壁温热,水是清澈的。“涨潮时,在礁石滩发现你。你伤得不轻。”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衣,很干净。环顾四周,房间宽敞明亮,布置简约到极致,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高级感,像是……地球上那种顶奢杂志里的样板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碧蓝如洗的海水和金色的沙滩,高大的椰子树摇曳生姿。
海岛?私人岛屿?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被裁员、老家催婚、大雪封山、山体滑坡露出空棺、暴雨、司机发狂……记忆碎片翻涌上来,最后定格在冰冷的河水淹没口鼻的瞬间。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我哑着嗓子道谢,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后怕此刻才迟钝地涌上来。
他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你可以叫我蓝墨。安心养伤。”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对着这过于安静奢华的“牢笼”。
时间在这里变得模糊。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感觉不到日夜的清晰交替。蓝墨很少出现,每次出现也只是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或者送来食物和水。那些食物精致得不真实,水也清冽甘甜得过分。我像一只被精心饲养在玻璃缸里的金鱼。
起初是惶恐不安,后来是百无聊赖。我开始在这个巨大的别墅里探索。
别墅分成左右两个区域,蓝墨似乎住在右边。某天,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无处不在的、被某种目光笼罩的感觉(虽然我从未抓到过他偷看的证据),鼓起勇气对他说:
“蓝墨先生……能不能……在我们之间加一道墙?”我指了指空旷的客厅,“我想有点……私人空间。”
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我的要求无关紧要。过了几秒,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好。”
第二天,一道光滑无缝、不知什么材质的白色墙壁就竖立在了别墅中央,将空间彻底隔开。左边,成了我的“领地”。
奇迹般地,有了这堵墙,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这里没有催婚的父母,没有失业的压力,没有那些糟心事。食物和水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小厅的桌上,干净的衣服也会定期更换。我开始回归那个在出租屋里宅着码字的我。
我穿着宽松的旧T恤(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和短裤,甚至有时候就套着那件柔软的睡裙在左边区域晃荡。反正没人看见。
我对着墙壁模拟小说对话,吐槽蓝墨“神力变出来”的牛排口感单一得像嚼蜡,在柔软的沙发上滚来滚去,把脸埋进蓬松的靠垫里发呆。
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直到那天,蓝墨带回来一个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叫凌峰,蓝墨说是在附近海域救起的另一个人。凌峰醒来后,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眼神锐利,动作间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韵律感。他住了几天就走了,离开时,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和……怜悯?
凌峰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搅动了我沉寂的心绪。看着蓝墨那张万年冰山脸,再看看窗外浩瀚无垠却空无一人的大海,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和渴望突然攫住了我。
我想要活生生的陪伴,想要心跳加速的感觉,想要……一个男朋友。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后来,凌峰修养好后,似乎和他的“其他朋友”有了联系。偶尔会有造型各异、气息强大的人驾驶着奇特的船只登岛。
他们谈论着什么“魂力波动”、“深海魔鲸”、“遗迹探索”……我完全听不懂,但他们的外表都异常出色。其中一个叫玄屿的男人,冷峻挺拔,尤其吸引我的目光。
在一次他们靠岸补给时,我鼓起毕生的勇气,走向了玄屿。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海风吹动他深蓝色的衣角。
“那个……玄屿先生,”我的声音有点抖,“我……我觉得你很好……我……”
他转过头,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块石头。没等我说完,他便冷淡地开口:“抱歉,我对普通人没兴趣。”说完,转身便走,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欠奉。
那一刻,巨大的羞耻感和难堪淹没了我。我几乎是逃回了左边的区域,冲进那个小小的书房,想找本书平复心情。
手指胡乱地划过书架,却鬼使神差地抽出了一本厚厚的硬皮书——《斗罗大陆·星罗帝国兴衰史及联邦起源》。
我从未在这个世界见过这本书!
心脏狂跳起来,我颤抖着翻开。
目录……戴洛黎统一纪元……戴星宇九麟夺嫡……血色继承战争……戴明割地……深渊入侵……传灵塔独立……史莱克启明计划……戴灵渊血祭永恒之柱……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事件!都和我那本扑街到地心的同人小说《戴氏皇权:星罗三千年》的设定……吻合度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甚至一些我随手写在文档角落的备注细节,都赫然出现在注释里!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猛地合上书,又疯了一样翻开另一本《翡翠核心魂兽生态考》。银龙王古月娜……血脉诅咒……星斗大森林……
“翡翠核心”正是我小说里给星斗大森林起的别名!扉页上甚至印着一个模糊的签名——林晚!
是我!是我的字迹!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紧接着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荒谬感。谁?谁偷了我的设定?谁在玩我?!
“啊——!”我失控地尖叫起来,将手中的书狠狠砸向墙壁!书页散落一地。愤怒、恐惧、被愚弄的感觉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理智。我抓起另一本书撕扯,纸张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
“滚出来!谁干的!偷我的东西!混蛋!!”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嘶吼,眼前阵阵发黑。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呃啊——!”
像有无数冰冷的钢针从脊椎里炸开,瞬间刺穿四肢百骸!皮肤下的血管猛地鼓胀起来,呈现出一种恐怖的青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下扭曲蔓延。
视野瞬间被染红,剧烈的瘙痒和剧痛让我只想撕开自己的皮肉!
我摔倒在地,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指甲不受控制地狠狠抓向自己的手臂、脖颈、胸口!皮肤被抓破,温热的液体涌出,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是鲜红的血。
“救我……救命!蓝墨!蓝墨!救救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带下翻卷的血肉。太痛了!太痒了!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血管里啃噬!我只想把这具痛苦的身体撕碎!
(蓝墨视角)
观测对象0907(林晚)的情绪波动指数在接触那本《星罗帝国兴衰史》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愤怒、恐惧、认知崩塌……强烈的精神冲击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
紧接着,深渊魔气的反应指数以几何级数飙升!该死!她的尖叫和撕书行为彻底引爆了潜藏在她体内的污染源!
我瞬间出现在她的区域,看到的就是她在地上痛苦翻滚、疯狂抓挠自己的景象。鲜红的血液随着她的抓挠飞溅,空气中弥漫开铁锈般的腥甜。
她向我求救,声音破碎绝望。
深渊魔气……又是这种该死的东西!一万年前,就是它吞噬了修罗、毁灭,让神界几乎倾覆!那种深入灵魂的腐蚀之痛,连神祇都无法轻易承受,何况她一个脆弱的人类?
看着她翻卷的血肉,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看着她眼中纯粹的、野兽般的求生欲,一股莫名的烦躁和……迟滞感攥住了我。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她接触那些书?为什么在感知到她情绪异常时没有立刻干预?是因为……看到她向那个叫玄屿的男人表白时,心底那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
不悦?那种感觉太陌生了,像平静亿万年的古潭投入了一颗石子。我不理解这种情绪,它干扰了我的判断,让我在“观测者”的身份上产生了不该有的迟疑。
就因为这该死的、无法定义的迟疑,她把自己伤成了这样!血液的颜色……正在从鲜红向污浊的暗红、甚至开始泛着不祥的黑转化!临界点!再犹豫,她的生命将彻底被魔气吞噬,灵魂都会被污染成深渊的养料!
“救我……”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指甲深深抠进胸口,似乎想掏出那让她痛苦的心脏。
“代价。”我的声音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冷硬。我必须确保这场干预……或者说交易?是必要的。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将她彻底纳入掌控,方便我继续观测、研究的理由。一个能让我忽略心底那丝异样波动的理由。
她似乎已经听不清我说什么,只是凭借本能,用沾满自己鲜血的脚趾,在冰冷的地板上,艰难地画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一个代表“是”,代表“同意一切”的符号。只要能活着,她愿意付出任何东西。
愚蠢的人类。但那份不顾一切的求生意志,却像黑暗中的火星,灼了一下我的意识。
不能再等了。
“记住,是你求我撕碎你的。”我低声说,更像是在对自己强调。冰冷的时空神力凝聚成实质的锁链,瞬间缠绕上她的四肢、腰腹,将她牢牢束缚,阻止她继续自残。锁链的力量精准地避开了她脆弱的心脏和头颅核心。
她被我捆着,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却还在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沾血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抽血…还是割喉?趁热…能用…” 腐血从她齿缝滴落。
荒谬!我要你的血何用?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或者别的什么?)涌上心头,让我操控锁链的指尖下意识收紧了几分。万年来,我第一次在力量的掌控上出现了不必要的波动。
“代价是疼痛。”我俯身,掌心悬在她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的心口上方,能感受到那颗心脏在污浊血液和魔气侵蚀下疯狂而无力的跳动。“比死亡更甚的疼,你选吗?”
她的喉骨发出可怕的“咯”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但从那破碎的胸腔深处,却挤出了一声用尽生命全部力气的嘶鸣:
“…成…交!”
足够了。
金色的神光从我掌心爆发,如同最炽烈的熔岩,瞬间灌入她残破的身躯!这不是简单的治疗,而是最彻底的清洗与替换!以我蕴含时空本源的神王之血,强行冲刷、净化、取代她体内被深渊魔气彻底污染的凡血!
“呃啊啊啊——!!!”
林晚的身体在锁链中剧烈地弓起,发出非人的惨嚎。皮肤下青黑色的魔纹疯狂扭动,与涌入的金色神血激烈对抗,爆发出嗤嗤的黑烟。
翻卷的皮肉在金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可怕的痛苦——神血与凡躯的融合,本身就如同将灵魂投入熔炉煅烧!这是剥离深渊诅咒必须承受的、触及生命本源的剧痛。
我凝视着她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感受着锁链上传来的、她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的力量。这就是她选择的“代价”。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我付出神血,清除观测样本的污染源,确保实验体存活以便长期观察人类行为模式。心底深处那丝因她同意留下(尽管是被迫的)而产生的隐秘波动……忽略它。
不知过了多久,她体内的嘶吼和挣扎终于平息下来。皮肤恢复了莹白,那些可怖的青黑纹路消失无踪,翻卷的伤口也愈合如初,只留下淡淡的粉色新痕。
她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虚弱地躺在束缚锁链中,胸膛微微起伏,但呼吸平稳了许多。鲜活的、属于生命的气息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我收回了锁链。
她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但慢慢聚焦在我身上。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虚弱褪去后,涌上来的是巨大的感激。
“谢……谢谢你……”她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真切的温度,“蓝墨……先生……谢谢……”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看着她眼中纯粹的感激,看着她恢复健康的身体,感受着她体内暂时被压制下去的深渊魔气……它们并未根除。凡人的身体会不断造血,那些新生的血液会逐渐稀释我的神血,污染会卷土重来。
她需要长期、持续地在我身边,接受我的神力压制。
“不必谢。”我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目光落在她恢复如初却依旧脆弱的手腕上,“问题只是暂时压制了。”
她眼中的感激瞬间凝固,染上了一丝恐慌。
“你的身体会不断制造新的血液,”我平静地陈述事实,如同在宣读实验报告,“它们会稀释我的力量。魔气……还会复发。”
她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想要活下去,”我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恐惧和求生欲,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需要长期跟在我身边,接受我的……‘帮助’。”
她愣住了,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最终化为一种认命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只要能活着。
我转过身,走向门口。心脏的位置,似乎残留着一丝她血液滚烫的温度,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沉重。
交易达成了。她留下了。
但为什么……看着她那认命的眼神,看着地上那滩已经变成黑红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液,看着自己白色衬衫袖口上沾染的一滴刺目的鲜红(那是她最初挣扎时溅上的)……心底那片名为“观测”的古井,却再也无法恢复绝对的平静?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