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博弈
毒藤与银枪的博弈
第一视角:月晴(化名林月)
凌锋的银发扫过我的眼睫时,我正将咳出的血丝抹在他肩甲缝隙里。
星斗森林的晨雾像一张湿冷的网,裹住我们前行的脚步,也裹住我袖中蠢动的黑雾——昨夜那只千年风狒的魂环在堕落天使血脉里灼烧,叫嚣着要撕碎这副病弱的皮囊。
“咳…凌大哥,冰晶草就在北麓崖边。”我指着峭壁的阴影,嗓音揉进恰到好处的沙哑,“但雪猿巢穴附近……常有蚀心藤出没。”
他破军枪尖挑起一截枯枝,雪亮的锋刃映出我苍白如纸的脸:“怕了?”
“有你在,不怕的。”我垂眸藏住讥诮。怕的是你不够蠢,怕这柄锋利的刀,割不开戴琳郡主把持的灵药库。
活捉雪猿幼崽的混战比预想中精彩。当母兽狂化撕裂冰层时,我“踉跄”跌向岩缝,袖中黑雾如毒蛇钻进母兽脚筋。
“咔嚓!”骨骼断裂的脆响淹没在兽吼中。
凌锋的枪却悬停在母兽喉前三寸,银瞳扫过它痉挛的后腿——那里残留着一丝堕落之力的焦痕。
“蚀心藤的毒液……”他忽然开口,枪尖转向我裙摆溅上的泥点,“能腐蚀魂兽筋骨,却伤不了1级魂力的你?”
寒意瞬间窜上脊背。我掐着掌心逼出泪意:“前日沾到毒沼时…凌大哥不是帮我逼过毒吗?”
他沉默地捆好哀鸣的幼崽,冰晶草被他随手抛来,叶尖还凝着北麓的寒霜。“下次弄脏衣服,”破军枪擦着我耳际钉入岩壁,“记得换件新的。”
雇佣兵公会的青铜门轧轧开启时,我嗅到凌锋身上松木混着血腥的气息陡然绷紧。秃顶管事将钱袋砸在柜台,目光黏在我脸上:“血狼团放话了,谁护着杀他们团长的病痨鬼,就是和整个佣兵工会为敌!”
“五百金魂币。”凌锋的声音冷得像冻原的风,“买她三个月平安。”
管事嗤笑:“三个月后呢?给这丫头收尸?”
我适时揪住凌锋的衣角发抖,指尖冰凉擦过他腕骨:“别为我花钱了…我、我去戴琳郡主府当药人……”
九幽宗骨龙的血瞳正扫过公会穹顶,凌锋突然反手扣住我命门!
魂力如探针刺向经脉——他在查探我是否吸收了蚀心藤魂环!堕落天使的封印在魂核深处尖啸,我放任伪装出的1级魂力如游丝瑟缩,咳得仿佛要将肺呕出来。
“药人?”他松开手,将我沾血的碎发别到耳后,“戴琳的寒毒症,需要活剖三十六个冰系魂师取髓——你想当第三十七个?”
钱袋被他塞进我颤抖的掌心,金币棱角硌着结痂的咬痕。原来他知道,知道我想借戴琳的刀,却更清楚那把刀有多嗜血。
当夜宿在破庙,我吞下血吻兰花汁压制魂力反噬。凌锋擦拭长枪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投在斑驳墙壁上像一柄出鞘的剑。
“为什么契约蚀心藤?”他忽然问。
“它开的花…”我蜷在干草堆里喃喃,“像我娘坟前的夕颜……”
墙上的剪影微微一顿。破庙死寂里,我听见他几不可闻的叹息:“夕颜遇光则枯——你倒专往死路上闯。”
堕落天使在我骨髓里大笑。多通透的棋子,看穿了我精心编织的谎言,却看不穿谎言下更深的陷阱。我摸向怀中戴琳郡主的寻医榜,冰晶草汁液在暗袋洇开靛蓝的毒。
凌锋的视角切片:高冷表象下的洞见
(以月晴观察为载体,渗透凌锋的心理逻辑)
1. 破绽的称量
她裙摆的毒沼泥点三天未褪色,蚀心藤的毒液足够蚀穿百年魂兽鳞甲,却只在她皮肤留下淡红痕印——要么身怀顶级抗毒体质,要么毒素被主动吸收了。
我故意提及戴琳的药人陷阱,她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指尖却稳得能捏碎魂核。矛盾得有趣。
2. 利益的权衡
血狼团的追杀令值三千金魂币,足够买通魂圣出手三次。护着她亏本,但放她去戴琳府上——那株冰晶草沾着我的血,九幽宗顺藤摸瓜查到我猎杀皇室豢养的雪猿,麻烦更大。
3. 疯子的价值
敢契约致死率九成的蚀心藤,要么走投无路,另有所图。她咳血扑救魂灵胶囊的瞬间,眼里没有恐惧,只有赌徒押注的狂热。我缺一把敢咬皇室的刀,她刚好牙尖齿利。
双面博弈的关键细节
月晴的伪装 凌锋的洞察 暗流交锋点
咳血抹肩甲(自导伤痕) 发现血渍渗透布料却无新鲜血腥味 用冰晶草试探其采药能力
提议当戴琳药人 点破活剖药人真相 迫使她暴露真实目标层级
夕颜花的谎言 追踪她采药路线避开所有夕颜花丛 验证身世故事真实性
世界观獠牙:散修的生存法则
公会角落的悬赏榜簌簌作响,榜首赫然是围剿堕落者的猩红诏令。凌锋的破军枪挑起榜单扔进火塘,灰烬飘落在我膝头。
“星罗皇室悬赏十万金魂币抓堕落者。”火光跳动在他瞳孔里,“够买下三个戴琳郡主府。”
我裹紧他的披风微笑:“凌大哥想赚这笔钱?”
“我嫌麻烦。”他碾熄火星,“但总有人会为钱卖命——比如血狼团。”
九幽宗黑塔在窗外投下血瞳光影,我们像两只困在蛛网的虫。他忽然将魂导器枪尖坠系在我腕上:“要死,也等帮我赚够赎命钱再死。”
庙外夜枭凄鸣,我抚过腕间冰凉的魂导器。
猎手与猎物的游戏,从来都是——
谁先心动,谁献祭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