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绝裂

第十八章 神考裂痕与双神阴影

　　天使神考的第七重试炼在千道流燃烧生命的金光中开启时，千仞雪背后的六翼虚影正与眉心那道紫金色烙印剧烈冲突。比比东站在祭坛边缘，看着女儿体内两股力量绞杀——一边是神圣纯净的天使神力，一边是她亲手种下的灵魂枷锁。当第七道天使圣剑斩破天际时，那道缠绕千仞雪十年的紫金色丝线“啵”地一声断裂，化作星屑消散在神光照耀的尘埃里。

　　“母亲？”千仞雪喘息着转过身，金色瞳孔里不再有往日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与背叛感。她抬手抚上眉心，那里残留着天使神的祝福，也烙印着被操控的屈辱，“你竟然用禁术控制我十年？！”

　　“控制？”我轻笑一声，指尖碾过一枚从千寻疾尸体上取下的魂骨，“没有我的‘引导’，你哪来的86级魂力？哪来的天使神考资格？”我缓步走向她，99级封号斗罗的威压让祭坛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涟漪，“孩子，权力的世界里，爱与控制本就是一体两面。”

　　“住口！”千仞雪猛地挥出天使圣剑，金光划破空气直逼我咽喉，“你杀了父亲！操控我！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我甚至没有动用武魂，只是侧身避开剑锋，袖中射出的蛛丝精准缠住她的手腕。“不配？”我逼近她，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怒火，那神情像极了当年的柳二龙，“你父亲挡了我的路，就该去死。至于你……”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你以为能活到现在？”

　　千仞雪挣扎着，金色的魂力与我的紫金色魂力在祭坛上炸开。千道流燃烧生命形成的光柱渐渐黯淡，他看着反目的母女，浑浊的眼中只剩下绝望。“够了……”我甩开她的手腕，“你走吧。以你现在的力量，还没资格在我面前谈反抗。”

　　她捂着被勒出血痕的手腕，恨恨地盯着我：“我会回来的。我会让你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说完，她转身冲入祭坛外的暮色，白色战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叛离的旗帜。

　　【不过是翅膀硬了的雏鹰。】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并未放在心上。99级的瓶颈已松动，修罗神印在识海中跃跃欲试，千仞雪这点变数，尚不足以撼动我的棋盘。

　　三日后，探子回报：“冕下，千仞雪殿下在落日森林边缘遇见了唐三。”

　　我正将千寻疾的心脏魂骨嵌入魂导器，闻言动作一顿。【唐三？他从海神岛回来了？】指尖的魂力骤然收紧，将魂骨捏得发出“咔嚓”轻响。

　　“具体情况。”

　　“两人密谈近半个时辰，随后千仞雪殿下性情大变，开始拦截武魂殿追捕皇室残余的队伍。”探子的声音带着惶恐，“星罗、天斗、蓝电霸王龙家族的残余势力，已有三批在她的掩护下逃脱。”

　　我缓缓放下魂骨，走到巨大的大陆沙盘前。代表三大帝国的标记早已被金色的武魂殿旗帜覆盖，如今却在边缘处泛起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死灰复燃的迹象。更让我在意的是，沙盘另一端，代表史莱克学院的标记周围，忽然多了数个闪烁的光点：七宝琉璃宗、蓝电霸王龙残余、甚至还有一些隐世宗门的徽记。

　　“唐三……”我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划过沙盘上“唐门”二字的刻痕——那是我记忆中他建立的暗器宗门。看来，海神的传承不仅给了他力量，还让他学会了整合人心。

　　“传令下去，”我转过身，眼中寒光毕露，“加大对普通民众的宣传，凡加入武魂殿信徒者，可免三年赋税，分得三亩灵田。另外，派遣猎魂小队，收编所有散修魂师，拒绝者……就地格杀。”

　　月关和鬼斗罗立刻领命。我知道，唐三在编织一张正义的网，而我必须用更强大的力量将其绞碎。当千仞雪带着她的天使军团与唐三的“正义之师”在落日森林边缘会师时，我站在武魂殿的最高塔顶，看着下方跪拜的万千信徒。

　　“信仰，才是最坚固的武器。”我轻声对自己说，任由信徒们山呼海啸的“教皇万岁”淹没整个武魂城。城中的平民们扛着锄头走向新分的灵田，脸上洋溢着对“免费土地”的憧憬，他们不会知道，这每一寸土地下，都埋着被武魂殿清洗的反对者尸骨。

　　而我袖中的相思断肠红，此刻正传来微弱的魂光波动。千寻疾的残魂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动荡，在仙草深处不安地摇曳。【也罢，】我轻抚过花瓣，【若有一日唐三的势力逼得我不得不燃烧神魂，你这缕残魂，或许能成为点燃修罗神位的最后引信。】

　　天边，两道截然不同的神光正在悄然凝聚——一边是圣洁的天使金光，一边是朦胧的海神蓝芒。而我站在它们的阴影之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这场神位之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