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半神99级

第十六章 归来时的权力天平

　　杀戮之都的血雾在比比东身后彻底散去时，她玄色劲装的衣摆上还凝着未干的暗金色血珠——那是唐晨的血。

　　这位曾被修罗神选中的试炼者，在她承接神印的瞬间，体内被压制的神力骤然崩解，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当他猩红的瞳孔中第一次映出比比东额间若隐若现的修罗印记，嘶哑地喊出“阿银……唐昊……”时，比比东的噬魂蛛皇已然洞穿了他的心脏。

　　“老东西，记住，是修罗神选择了我。”她抽出蛛矛，看着唐晨的身体化作飞灰被血池吞噬，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对她而言，任何可能泄露传承秘密或干扰计划的存在，都只是需要清理的棋子。

　　十年光阴，于封号斗罗不过弹指。当比比东穿过武魂殿那扇刻满天使浮雕的巨门时，鎏金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她周身99级封号斗罗的威压镀上一层冰冷的气焰。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殿内两股熟悉的强横气息——千寻疾的霸道与千道流的神圣，以及……一股年轻却锐利的天使魂力。

　　“教皇冕下归殿——！”禁军统领的高喝声在长廊回荡。

　　议事大殿内，千寻疾正与一位白发白袍的老者对坐。老者面容威严，背后悬浮着淡金色的六翼虚影——正是天使斗罗千道流。他身侧站着一位身着纯白战裙的少女，金色长发如瀑，眉眼间既有千寻疾的倨傲，又有比比东年轻时的冷艳，正是二十岁的千仞雪。

　　“东东，你可算回来了。”千寻疾率先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与占有欲，“这十年不见，你身上的气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比比东没有理会他的试探，径直走向主位，目光扫过千仞雪：“雪儿，长成大姑娘了。86级？看来你父亲‘教导’得很‘用心’。”她刻意加重了后两个字，眸光似有若无地瞥向千道流。

　　千仞雪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冷：“见过母亲。父亲说，根基需稳固，不必急于求成。”她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这十年，她明明能更快提升，却总被父亲以各种理由限制，直到近年才隐约明白，天使家族的传承远比她想象中残酷。

　　千道流放下手中的鎏金圣杯，声音如洪钟：“教皇冕下此次出行，可是解决了瓶颈？”他能感受到比比东身上那股近乎神邸的杀戮气息，心中警铃大作，却碍于千寻疾在场，不便直接发作。

　　“托各位的福，略有小成。”比比东坐下，指尖轻叩玉座，“倒是千道流冕下，还在为‘传承人选’烦恼？”她明知故问，目光在千寻疾与千仞雪之间流转，“毕竟，天使家族一代只出一位神，护道者还需献祭……这选择题，可难做。”

　　千寻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东东！休要胡言！”他当然知道父亲的为难——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唯一的孙女。这十年他刻意放慢千仞雪的修炼，何尝不是在等一个让父亲下定决心的契机，或是……找到绕过献祭的方法。

　　“胡言？”比比东轻笑一声，看向千道流，“冕下不妨坦诚些。若我没记错，当年你为了让千寻疾冲击封号斗罗，可是牺牲了不少附属宗门的天才。如今关乎神位传承，你会如何选择？”

　　千道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教皇冕下此次归来，就是为了挑拨我父子关系？”

　　“挑拨？”比比东耸耸肩，“我只是提醒冕下，尽早做决定。毕竟……”她站起身，周身99级魂力骤然爆发，紫金色的蛛皇虚影在身后展开，与千道流的天使虚影隔空对峙，“现在的我，可没什么耐心等。”

　　空气瞬间凝固。千寻疾看着对峙的两人，心中第一次感到一丝不安——眼前的比比东，比十年前更加深不可测，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甚至让他这个95级封号斗罗都有些喘不过气。

　　“母亲，”千仞雪忽然开口，打破了僵局，“唐三……已经去了海神岛。”她从怀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简，“这是最后一次探子传回的消息，说他似乎接受了什么‘海神考核’，之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比比东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海神岛？原著里唐三就是在那拿到海神传承……不过没关系，十年，足够我完成最后一步了。】她将玉简随手递给月关，“知道了。派人盯着海神岛周边，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是，冕下。”月关躬身领命。

　　“对了，”比比东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看向站在角落的胡列娜，“娜娜，听说你和那个叫邪月的小子……走得很近？”

　　胡列娜脸颊微红，上前一步：“回老师，弟子与邪月师兄……情投意合。”这十年，她没有再接触过唐三，所有精力都放在修炼和辅佐比比东上，与自幼一同长大的邪月渐生情愫，倒也顺理成章。

　　“情投意合就好。”比比东点点头，语气难得柔和，“好好修炼，将来你们兄妹，都是我武魂殿的栋梁。”她知道，没有了唐三这个变数，胡列娜的人生轨迹已被她牢牢掌控。

　　议事完毕，众人陆续退下。千寻疾留了下来，走到比比东身边，声音低沉：“东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身上那股气息……到底是什么？”

　　比比东转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十年了，这个男人对她的占有欲从未改变，却也因此成了她最好的盾牌。“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她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冰凉的魂力，“现在，帮我稳住千道流。等我成神……”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眼神暗示着某种承诺。千寻疾猛地将她拉入怀中，气息灼热：“我要的不是承诺，是你！无论你成不成神，都只能是我的！”

　　比比东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很快了，千寻疾。等我完成最后一步试炼，你这颗棋子……也就该发挥最后的作用了。】她在心中默念，目光透过千寻疾的肩膀，望向殿外湛蓝的天空，眼中闪烁着修罗神印特有的、冰冷而炽热的光芒。

　　而此刻的海神岛，金色的光芒正从神秘的大祭司宫殿中冲天而起，预示着另一段神之传承的开启。只是远在武魂殿的比比东不知道，她记忆中的“剧本”，早已因为她的存在，悄然偏离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