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艰难求生

指尖刚触到花瓣边缘的刹那,整座古宅突然发出朽木断裂的呻吟。林夕下意识将金瓣攥进掌心,指腹被那缕微弱的暖意烫得一颤。头顶的横梁正簌簌掉着灰渣,他踉跄着撞向雕花木门,却发现门板不知何时已死死合拢,铜环上盘踞的蛇形纹在昏暗中泛着青黑的光。

"滴答。"

一滴黏腻的液体落在后颈,林夕猛地回头,只见西墙的仕女图正往下淌着黑汁。画中女子的脸原本覆着层海棠花影,此刻花影褪成腐锈色,露出底下空洞的眼窝,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弯着。他踉跄后退,后腰撞上供桌,案上的青铜烛台哐当落地,滚出半枚沾着黑泥的玉佩。

"入侵者......"那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带着潮湿的霉味,"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找到金瓣......"

墙角的立柜突然自行打开,几件破烂的绸缎衣物滑落出来。林夕瞥见最底下压着本线装书,封皮上"海棠祭"三个字正被黑汁洇得模糊。他刚要伸手去捡,整面北墙突然炸开裂缝,浓稠的黑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面聚成蠕动的水洼。

掌心的金瓣骤然发烫,林夕低头,见那光芒正透过指缝往外渗。黑水里突然冒起无数气泡,浮出半截腐烂的手臂,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泥。他抄起地上的烛台,狠狠砸向那截手臂,却被反作用力震得虎口发麻。

"留、下、灵、魂......"

声音越来越近,西墙的仕女图已经完全融化,黑汁里浮出颗沾着长发的头颅。林夕后退时踢到个硬物,是方才滚落在地的玉佩。他弯腰去捡的瞬间,瞥见玉佩背面刻着朵海棠,花心处有个极小的"晚"字。

就在这时,掌心的金瓣突然飞了出去,悬在半空发出耀眼的光。那些蠕动的黑液像是被烫到般急剧收缩,露出底下青石板上的刻痕。林夕眯眼细看,发现那些刻痕竟是幅地图,西北角用朱砂标着个月牙形的标记。

"金瓣引魂......"头颅在黑汁里翻滚着,发出凄厉的尖啸,"你逃不掉的......"

横梁突然断裂,林夕抱着头往供桌下钻。等烟尘散去,他发现那本"海棠祭"正摊在脚边,某页上用朱笔写着:"月圆之夜,以金瓣投西井,可开生门。"西墙的位置此刻正裂开道窄缝,隐约能看见外面的夜空——一轮残月正悬在墨色的云里。

黑汁重新开始蔓延,这次带着焦糊的气味。林夕抓起地上的玉佩,发现供桌底下有个通往地窖的暗门。他刚拉开门闩,就听见头顶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急忙跳进地窖,反手将暗门关上。

地窖里弥漫着泥土和草药的气味,借着金瓣透出的微光,林夕看见墙角堆着许多陶罐。其中一个陶罐的封口已经裂开,里面装着些干枯的海棠花。他想起古宅里那些奇怪的符号,突然意识到那些符号可能是某种封印。

掌心的金瓣渐渐冷却,外面的嘶吼声也弱了下去。林夕靠在陶罐上喘息,摸出那半枚玉佩。月光从暗门的缝隙里渗进来,照在玉佩上,他忽然发现玉佩的缺口正好能和金瓣的形状对上。

就在这时,暗门突然被撞了一下,紧接着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林夕急忙将金瓣和玉佩合在一起,只见一道金光从缝隙里射出去,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暗门,发现古宅里的黑液已经退去,那些奇怪的符号也变得模糊不清。西墙的位置出现了一口枯井,井沿上刻着和玉佩上一样的海棠花纹。

林夕走到井边,往下望去,只见井底有微弱的光芒。他想起"海棠祭"里的记载,犹豫了一下,将合在一起的金瓣和玉佩扔进井里。

井底传来一阵轰鸣,紧接着一道石阶从井壁上延伸出来。林夕深吸一口气,沿着石阶往下走。他不知道这口井通向哪里,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路。

石阶尽头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墙壁上挂着些油灯。林夕点亮一盏油灯,发现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许多图案,似乎在讲述一个关于海棠花的故事。他快步往前走,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门。林夕推开门,发现外面是一片森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前方的路。他松了一口气,终于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古宅。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在这个血色空间里,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他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的花瓣,才能有机会离开这里。林夕握紧手中的油灯,继续往前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不会放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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