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畔午后

吃过烤鱼，太阳已经移到了头顶，溪水在阳光底下闪着光，像撒了一把碎银。王昭君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把脚伸进水里，凉意从脚底一直爬到心口，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这水真凉，”她用脚尖拨了拨水面，“比早上那会儿还凉快。”

“太阳一晒，地下的凉气就往上冒，”韩信收拾着烤架，“再过半个时辰，水就会温起来，那时候摸鱼就不冷了。”

公孙离蹲在一旁，把银铃从发间解下来，放进水里轻轻涮了涮，铃声在水里变得闷闷的，像隔着棉被说话：“这铃铛在水里不好听，还是在风里响得清脆。”

“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编个小网兜，”王昭君说，“把铃铛挂在腰上，走路的时候就会响。”

“好啊，”公孙离眼睛一亮，“我还要在网兜上绣个小荷叶，这样跟你的帕子就配套了。”

杨玉环抱着一捧荷叶跑过来，叶子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粉裙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子：“你们快看，我摘了最大的几片荷叶，一会儿装烤枣正好。”

“我去把枣搬来，”花木兰提起竹篓，“顺便把晒枣的竹匾也拿来，咱们在这儿装袋，省得回去再跑一趟。”

不一会儿，花木兰就背着竹篓回来了，篓子里是晒得半干的野枣，红得像小灯笼。韩信找来几根细绳，王昭君和公孙离则把荷叶一张张铺平，开始包枣。

“一包十个，”王昭君数着，“给西施五个，给芈月五个。”

“我还要多包两包，”公孙离说，“一包给我阿妹，一包给江南的师傅，他最爱吃甜的。”

“那我也多包两包，”杨玉环抢着说，“一包给我娘，一包给我姨，她们都没吃过峡谷的野枣。”

四人一边包枣一边说笑，溪水在脚边潺潺流过，偶尔有小鱼从脚背上滑过，痒得人直笑。韩信忽然站起来：“我去上游看看，那边有一片芦苇长得密，说不定有野鸭子下的蛋。”

“小心别掉水里，”王昭君叮嘱道，“你身上还穿着衣服呢。”

“放心吧，”韩信摆摆手，“我从小在水边长大，比鱼还灵活。”

韩信走后，溪边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几人的笑声和铃铛偶尔发出的轻响。王昭君把最后一包枣系好，抬头看见对岸的山坡上开满了野菊花，黄灿灿的一片：“下午咱们去那边摘菊花吧，晒干了可以泡茶，也可以装枕头。”

“好啊，”公孙离拍手赞成，“我还会用菊花做香囊，放床头能安神。”

“那我去叫韩信回来，”花木兰说，“咱们吃完午饭就去。”

正说着，远处传来韩信的喊声：“快来！我发现好东西了！”

三人赶紧起身，提着裙摆蹚过浅浅的溪水，来到上游。只见韩信站在一片芦苇丛前，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看，野鸭蛋！我还看见那边有个窝，里面有好几个呢。”

“小心点，”王昭君提醒道，“别把母鸭惊走了。”

“放心，我已经看过了，”韩信说，“母鸭不在，可能去找食了。我们只拿两个，留着给它自己孵。”

“我去拿篮子，”杨玉环转身就跑，“我们晚上可以做蛋羹吃，用荷叶当碗，肯定香。”

“我去找些干草，”花木兰说，“一会儿把蛋包起来，免得路上打碎了。”

公孙离则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芦苇长得真好，我可以用它编个小篮子，专门放这些蛋。”

四人分工合作，不一会儿就把两个野鸭蛋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了篮子里。往回走的路上，王昭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还没给长安的朋友们写信呢。”

“回去就写，”公孙离说，“我带了纸和笔，今晚写好，明天一早我就托商队捎走。”

“我要告诉西施，我们今天摸了好多鱼，”杨玉环兴奋地说，“还要告诉她我们发现了野鸭蛋，让她下次来的时候一起找。”

“我要告诉芈月姐姐，我们用她给的蜂蜜烤了鱼，”花木兰说，“还要问问她，冬天的时候能不能来峡谷看雪。”

“我要告诉她们，我们摘了好多野菊花，”王昭君说，“等晒干了，给她们各寄一包，让她们尝尝峡谷的菊花香。”

回到溪边，四人简单吃了些午饭，就提着篮子往山坡上的野菊地走去。一路上，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蜜蜂嗡嗡地忙着采蜜，偶尔有几只小鸟从头顶飞过，留下清脆的歌声。

“这里的菊花真香，”公孙离蹲下来，轻轻闻了闻，“比江南的香多了。”

“那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好，”王昭君说，“没有城里的油烟味。”

“快摘吧，”花木兰已经动手了，“我们多摘些，回去可以做很多东西。”

四人一边摘菊花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装满了两个篮子。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山坡上，给菊花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们该回去了，”王昭君说，“再晚，路上就看不清了。”

“等等，”公孙离忽然说，“我想在这儿拍张照，留作纪念。”

“拍张照？”王昭君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是拍照？”

“就是用相机把眼前的景色留下来，”公孙离解释道，“就像画一样，但更真实。我从江南带来了一个，一直没机会用。”

“那快拿出来吧，”杨玉环兴奋地说，“我还从没见过相机呢。”

公孙离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我们站在一起，让韩信帮我们拍。”

四人站在野菊花丛前，韩信拿着相机，认真地调整着角度：“准备好了吗？一、二、三——笑！”

只听“咔嚓”一声，这一刻的美好就被永远地记录了下来。王昭君看着手里的相机，忽然觉得很神奇：“这东西真好，能把我们的笑容留住。”

“是啊，”公孙离说，“等我们老了，再看这些照片，就能想起今天的快乐时光。”

“我们回去吧，”花木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野鸭蛋羹了。”

四人提着装满菊花的篮子，说说笑笑地走下山坡。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五条好朋友手牵手，一直延伸到远方。

回到竹院，四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准备好了晚餐。荷叶蛋羹香气扑鼻，烤枣甜而不腻，还有中午剩下的烤鱼，被重新加热后更加美味。

“来，干杯！”王昭君举起茶杯，里面泡着刚摘的野菊花，“为了我们今天的收获，也为了我们永远的友谊！”

“干杯！”其他三人齐声响应，清脆的碰杯声在竹院里回荡，像一首快乐的歌。

晚饭后，四人围坐在火塘边，公孙离拿出纸和笔，开始写信。王昭君则把今天摘的野菊花摊在竹匾里，准备明天晒干。花木兰和杨玉环则坐在一旁，小声讨论着明天的计划。

“明天我们去挖竹笋吧，”杨玉环说，“我还从没挖过呢。”

“好啊，”花木兰说，“我知道哪里有，春天的时候我在那里见过。”

“我明天要早起，”公孙离说，“我要把信写好，一早托商队捎走。”

“我明天要把今天的照片洗出来，”王昭君说，“等晒干了，给大家每人一张。”

火塘里的柴火烧得正旺，映红了四人的脸庞。王昭君看着眼前的朋友们，忽然觉得很幸福。虽然她来自远方，但在这里，她找到了新的家人，新的朋友，还有一个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心的家。

夜色渐深，竹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火塘里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虫鸣，像是在为这个美好的夜晚伴奏。

王昭君躺在竹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今天的种种美好回忆。她知道，明天又会是一个充满欢乐和惊喜的日子，而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