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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向身旁的白狐狸，此刻她化着人形，眉眼弯弯，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眼望过来，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看什么呢？要不要我陪你喝点？”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能喝酒吗？”

她轻哼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晃：“一杯还是没问题的。”

正说着，旁边的玄青已经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酒水顺着嘴角淌下些许，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眼神定定地望着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些许暖意。白狐狸则拿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眉头微蹙，像是不太习惯这酒的味道，却还是坚持着喝了下去。

随着司仪的话语，一道道菜渐渐被端上桌，热气腾腾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宴会厅里。我夹了一筷子菜，目光又落回台上，李四正温柔地给林婉柔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情意浓得化不开。我忍不住感叹道：“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说罢，又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刚放下酒杯，就感觉怀里一沉，白狐狸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几分慵懒的姿态，轻轻躺了下来，脑袋枕在我的胳膊上，然后化作了白狐狸毛茸茸的尾巴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手背。我心里一动，轻声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总不能一直叫你白狐狸吧。”

她却只是往我怀里缩了缩，没有说话，像是累了，闭上了眼睛。

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着，直到傍晚才渐渐散场。我和玄青随着人流走出宴会厅，打了辆车回到我们住的那家小酒店。推开房门，一股熟悉的、混杂着陈旧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们都累坏了，也顾不上收拾，倒在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嘴唇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那触感温温的、软软的，带着一丝熟悉的清香。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像粘在了一起，怎么也睁不开。朦胧中，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紧接着，又一阵轻柔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带着些许湿润的凉意。

“呜……”一声压抑的呜咽在我耳边响起，是白狐狸的声音，她好像在哭。“上一世，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充满了悔恨和痛苦，“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负你了，绝不会……”

她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顺着脸颊滑进脖颈里，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悲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仿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痛，让我的心也跟着揪紧起来。可我依旧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啜泣，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些带着悔恨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动静渐渐消失了，我也再次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落在我的怀里——白狐狸正蜷缩在那里，变回了毛茸茸的狐狸模样，睡得正香，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