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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向玄青，眉头紧锁：“你知道这是下的什么蛊吗？”

玄青脸色沉了沉，语气笃定：“十有八九是情蛊。蛊虫里头，也就情蛊能悄无声息地搅乱人的心意，让好好的姻缘说断就断。”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嗓门都拔高了几分：“那灵霄司是干什么吃的？他们不是官方势力吗？口口声声说要护着普通人，现在都有人敢光明正大地给人下蛊了，这叫哪门子保护？”

玄青却摇了摇头，叹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灵霄司。”

“为什么？”我追问，心里的火气还没下去。

玄青压低声音解释：“青玄啊，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有些下蛊的高手，手段邪门得很，根本不用什么复杂的仪式。有时候跟人握个手，甚至就对视那么一眼，蛊虫就能悄无声息地钻进对方身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灵霄司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盯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我听得心里一寒，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忍不住咋舌：“这么恐怖？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玄青点点头，眼神凝重起来：“如果我们遇见了那个下蛊的，免不了要打一架。”

我捏了捏拳头，底气十足：“怕什么？咱们俩都是蕴剑境巅峰，就算遇上赤血境的高手，拼一把也未必会输。”

玄青应了声“好”，正说着，李四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恳切的神色：“两位大师，要是不嫌弃，不如去我家里坐坐？也好让我尽点心意。”

我点了点头：“也好，去你家看看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话音刚落，肩膀上的白狐狸轻轻一跃，钻进了我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胸口，像是在撒娇。我忍不住笑了笑，伸手顺了顺它的毛。

旁边的玄青看着这一幕，手又痒了，蠢蠢欲动地想伸手摸摸。可他的手刚抬起来，白狐狸突然抬眼瞪向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玄青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眼神涣散——显然是被拖进幻境里了。

我隐约听见他嘴里喃喃着什么，低头一看，玄青脸色发白，额角还冒了汗。幻境里，化作美女模样的白狐狸正冷冷地盯着他，声音冰寒刺骨：“你敢？”

“玄青！玄青你怎么了？”我连忙推了他一把。

玄青一个激灵，猛地从幻境里挣脱出来，摇了摇头，喘着气道：“没……没事，刚才走神了。”他偷偷瞥了眼我怀里的白狐狸，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再也不敢有这个念头了。

李四没察觉到这插曲，引着我们往大路走：“这边不好打车，我去前面路口拦一辆。”

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路边。李四快步上前拉开后座车门：“大师，你们先上。”等我们坐好，他才坐到副驾驶，跟司机报了地址，又抢先付了车钱。

车子行驶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李四住的小区。那是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楼道里的墙皮都有些剥落。跟着李四上了三楼，刚打开家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面而来。客厅的桌子上还摆着几个空酒瓶，显然是昨晚李四喝了不少。

“实在抱歉，昨晚没收拾。”李四脸上满是愧疚，赶紧手脚麻利地把空酒瓶和杂物收拾干净，又拿抹布擦了擦桌子。

收拾完后让我和玄青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四他突然“噗通”一声就想往地上跪，玄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不能随便给别人下跪，听见没有？”

李四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大师，我知道你们是有本事的人，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婉柔啊，我不能没有她……”我知道他给我们下跪肯定是因为林婉柔的事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现在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她会接吗？”

李四愣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试试。”他连忙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抖，在屏幕上点了半天，才拨通了林婉柔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

李四不死心，又打了一次，听筒里依旧传来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他的脸色一点点垮下去，眼神里的光也灭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瘫坐在沙发上。

就这样从下午等到晚上，李四又试了好几次，电话始终没人接。他看着我们，强打起精神：“两位大师，我去给你们做点晚饭吧，家里还有些菜。”

他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没过多久，就端出了两盘炒菜和一盘花生米。我拿起一颗花生米剥了壳，扔进嘴里嚼着，又剥了几颗递到白狐狸嘴边。小家伙凑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尾巴轻轻扫着我的手腕。

玄青坐在旁边，眼神有些飘忽，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我和白狐狸，又赶紧移开目光，显得有些坐立难安。李四更是心不在焉，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在等待什么。

李四不死，心又打了过去这次接了。

李四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婉柔？”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林婉柔的声音，而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男女混杂在一起，那些不堪入耳的声响透过听筒传出来，像针一样扎进李四的耳朵里。

我和玄青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李四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裂开了缝。紧接着，他猛地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晕了过去。

“李四！”我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查看。

玄青也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轻轻点在李四的眉心。那缕灵力缓缓渗入他体内，李四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依旧涣散，满是绝望。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直接按断了通话，屏幕上的裂痕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刺得人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