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05全运会

北京九月，秋老虎赖着不走。训练馆的空调彻夜轰鸣，还是压不住地胶被烤出的塑胶味。张羽涅把毛巾浸在冰桶里，拧干时水珠噼里啪啦砸在鞋面上。她盯着对面球台——那里王皓正和解放军队的队友加练，球衣后背洇出深色的汗迹。

“看啥呢？”陈玘突然冒出来，脖子挂着冰袋像条怪异围巾，“哟，盯皓呢？要不我帮你喊声……”

话没说完就被毛巾糊了脸。张羽涅甩甩手腕：“省队报项表交了？”

陈玘瞬间垮脸：“能不能别提这个……”他所在的江苏队和北京队抽到同组，首轮就要碰面。

器材室成了临时情报站。各省队教练互相串门，嘴上说着“交流学习”，眼睛却盯着对手的胶皮检测报告。张继科抱着球箱路过时，被山东队主教练一把拽住：“北京队那个张羽涅，最近练反手了？”

少年僵着脖子：“不、不知道啊……”

“你小子！”教练笑骂着拍他后脑勺，“全运打完给你放假回青岛吃海鲜！”

张继科揉着脑袋溜走，在转角撞见王皓——人正趴在窗台上记笔记，窗外是上海队王励勤的训练场。

“皓哥，这算间谍行为吧？”

王皓推推眼镜：“战术分析懂不懂。”

食堂悄然划分出地域阵营。广东队围坐一桌喝老火汤，上海队捧着糖醋小排交流心得，北京队独占角落，张羽涅正把餐盘里的京酱肉丝拨给郭焱。

“涅姐偏心！”陈玘端着红烧肉凑过来，“给我也分点？”

张羽涅筷子一挡：“拿你们江苏的蟹粉狮子头换。”

“成交！”陈玘真端来一碟，顺势坐下嘀咕，“听说刘指导要搞队内对抗，北京对八一？”

筷子轻轻敲在他餐盘边：“吃都堵不住嘴。”

队内对抗赛果然成了微缩全运。张羽涅对阵郭跃时，看台上坐满其他省队的队员。郭跃每得一分就脆生生喊叫，张羽涅却始终沉默，只在换发球时用鞋底蹭蹭地面。

赛点球打了整整二十六板。乒乓球在球台上空来回飞窜，最后郭跃一板擦网出界。张羽涅弯腰捡球时，听见看台传来清晰的快门声——某省队教练在偷录视频。

她突然举起手：“裁判，换球。”

新球拆封的嘶啦声里，看台响起一片遗憾的咂嘴声。

夜深了的训练馆还有人在加练。张继科对着发球机练反手，忽然听见隔壁球台有动静。探头看见张羽涅正和王皓对打，两人都不说话，乒乓球以离谱的速度来回撞击。

“偷师？”陈玘幽灵般从背后冒出来，递给他一瓶冰水，“皓找涅姐特训呢，听说八一队要出奇招。”

“什么奇招？”

“我哪知道！”陈玘勾住他脖子，“不过咱俩可以猜——赌一周洗碗权！”

猜拳声很快被球声淹没。远处球台上，王皓突然使出罕见的直拍横打变线，张羽涅反应极快地撤步反拉。乒乓球砸在挡板上，发出今晚最响的一声砰。

离全运开幕还剩三天时，总教练突然召集全员。大屏幕上播放着各省重点队员的技术分析，放到张羽涅片段时，画面突然卡在她杀球的瞬间。

“都看到了？”刘国梁敲敲屏幕，“现在你们不仅是队友，更是对手。”

散会后张羽涅最后一个离开。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她伸手触碰屏幕上定格的自己——那个肌肉紧绷、眼神锐利的影像。

灯光熄灭时，她听见门边有动静。张继科抱着箱新球愣在原地：“我、我来送器材……”

“嗯。”她走过他身边，突然回头，“山东队这次抽签运气不错。”

少年眼睛倏地亮起：“涅姐你有关注我们……”

话没说完，人已经走远。只有空气中留着淡淡的薄荷味，和一句飘散在风里的：“小组赛别输太早。”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冠军墙前。墙上照片里，张羽涅正举着世乒赛奖杯，而那时张继科还在省队青训营。

全运会的战鼓，已然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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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我讨厌上学

每天🧠都不够用

灵感都要被嚯嚯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