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乒赛(五)

世乒赛写的有些厌倦了

直接快进到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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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日的体育馆像一锅将沸未沸的水。清晨六点，清洁工还在擦拭第一排座椅，张羽涅已经出现在球员通道口。她没穿队服，而是套着件宽大的白色训练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了下半张脸。

观众入口处排起长队，有个小男孩踮脚举着乒乓球拍，拍面上用红笔写着“张羽涅：冠军”。她目光扫过时，男孩突然红了脸，把球拍藏到身后。

热身馆里，王楠正和郭跃对练，乒乓球在球台两端炸开清脆的响声。张羽涅绕过她们，独自走到最角落的球台，对着墙壁练习发球。白色小球一次次撞在相同的位置，墙皮渐渐露出硬币大的灰痕。

女单决赛在下午三点开打。对阵表上写着“张羽涅 vs 郭焱”，两个中国人的名字让观众席的气氛变得微妙。入场时，郭焱的粉丝团举起闪亮的灯牌，张羽涅这边则是清一色的红色旗帜。

握手时郭焱轻声说了句“手下留情”，张羽涅眨了下眼作为回应。裁判抛硬币选择发球权，硬币在空中翻转时，看台上万籁俱寂。

第一个球就打了整整两分钟。乒乓球在球台上空划出数十道白线，最后郭焱一板擦网出界。张羽涅弯腰捡球时，注意到球台边有片反光的彩纸屑——大概是开幕式留下的。

第四局比分胶着到9：9时，郭焱突然申请换球。新球在灯光下显得特别白，像颗小月亮在两人之间来回飞舞。张羽涅摸了摸左肩——旧伤部位贴着肌效贴，此刻正隐隐发烫。

关键分时，她突然改变发球方式。球抛得比平时高，击球瞬间手腕有个极细微的抖动。乒乓球带着诡异的旋转过网，郭焱连续两个接发球下网。

观众席爆发出惊呼，有老教练喃喃自语：“这丫头还藏着这手...”

颁奖仪式前有个小插曲。礼仪小姐捧来的花束太大，差点撞到张羽涅的脸。她后退半步接过，转身就把花塞给了场边的李隼教练。

国歌响起时，她嘴唇动得比歌词慢半拍。目光越过升旗手，看见看台最高处有熟悉的身影——张继科跨坐在栏杆上，举着手机对她摇晃。镜头反光在他脸上跳动着，像颗不安分的星星。

金牌挂上脖颈的瞬间，她低头咬了下奖牌。这个动作被大屏幕捕捉到，引发全场善意的哄笑。

夜幕降临时，运动员通道堆满了鲜花和礼物。张羽涅换回训练服，背着双肩包往外走，金牌在包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在停车场转角，突然被阴影里伸出的一捧桂花拦住。张继科站在墙根下，耳朵红得快要滴血：“送给你涅姐...香。”

她接过花枝时，指尖蹭到他掌心薄茧。少年像受惊的兔子般窜进夜色里，只剩桂花香气缠绕在奖牌缎带上。

回程大巴上，陈玘非要摸金牌，被她用桂花枝轻抽手背。王皓笑着拍下视频，镜头里张羽涅望着窗外，嘴角弯起无人察觉的弧度。车窗倒影中，上海滩的霓虹次第亮起，如一条为她铺就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