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科专场

张继科早就发现自己的目光不受控制。

训练馆的灯光下，张羽涅正在给王皓示范反手拧拉。她手腕一翻，乒乓球划出极刁钻的弧线，啪地钉在对面台角。汗湿的刘海黏在她额头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看傻了？"陈玘突然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想学这招？"

张继科猛地低头，假装系鞋带："谁看了。"

鞋带被他扯成了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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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番茄鸡蛋面总是太烫。张继科盯着碗里浮动的油花，听见隔壁桌传来熟悉的嗓音。

"吃这个。"

他抬头，看见张羽涅把一碟辣酱推到王皓面前。王皓笑得见牙不见眼："谢涅姐！"

张继科戳破了自己碗里的荷包蛋。蛋黄流出来，像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你不吃给我。"马龙突然伸手。

"滚。"他护住碗，莫名其妙地补了句，"我...我最近爱吃溏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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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加练时，球馆只剩他们两个人。张继科反复练习着新学的反手技术，直到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手腕再压一点。"

张羽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他手一抖，球直接飞向天花板。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挡板边，手里拿着瓶矿泉水。

"这么晚还不走？"张继科用毛巾擦脸，故意多擦了两下。

"看你打球。"张羽涅走过来，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腕关节，"这里发力不对。"

她的指甲剪得很短，圆润的弧度泛着健康的粉色。张继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青岛海边捡到的贝壳。

"再试一次。"她说。

张继科发球的手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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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内对抗赛抽签，张继科抽到了张羽涅。

"手下留情啊涅姐。"他转着球拍，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张羽涅没说话，只是轻轻抛起乒乓球——然后直接发了个极转的下旋。

比赛结束得很快。11:3，张羽涅赢得很轻松。赛后握手时，她的掌心干燥温暖，而张继科的手心全是汗。

"反手有进步。"她松开手，"正手还是烂。"

张继科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向场边的背影。运动服贴在她背上，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像一对收拢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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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张继科在器材室门口撞见张羽涅。她正在整理球拍，听见动静头也不抬："把门关上。"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地上。张继科关上门，空间突然变得狭小。他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像是雨后的青草。

"胶皮。"张羽涅突然伸手。

"什么？"

"你手里拿的，是我的备用胶皮。"

张继科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攥着一块红色胶皮，边缘已经被他捏出了褶皱。他慌忙松开，胶皮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张羽涅捡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紧张什么？"

器材室的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张继科希望此刻它能彻底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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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队聚餐吃火锅，张继科故意坐在了张羽涅斜对面。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她，又不会被发现。

直到陈玘突然大喊："张继科！你的肉要煮烂了！"

他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筷子悬在半空，羊肉片早就滑进了锅里。而张羽涅正隔着蒸腾的热气看他，眼睛里映着火锅的红油，亮得惊人。

"不吃给我。"她说。

张继科手忙脚乱地去捞，却只捞上来一片煮化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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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室的灯泡又接触不良了，昏黄的光晕在张羽涅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她正低头给张继科的球拍刷胶水，刷子刮过海绵发出黏腻的沙沙声。

"这胶味闻多了会不会中毒？"张继科没话找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球台边缘的破损处。

张羽涅没抬头，腕间的红色皮筋滑到小臂，露出浅浅的勒痕："怕死就别打乒乓球。"

他看着她用裁纸刀削掉多余的胶皮边缘，刀尖灵巧地转过拐角。有细小的胶粒溅到她虎口上，像散落的星星。张继科下意识伸手想去拂——

"别动。"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没干透。"

他的指尖停在她脉搏上方两厘米处，能感受到皮肤底下温热的跳动。空气里挥发性溶剂的味道突然变得醉人，张继科看见她耳后碎发里藏着一粒小小的胶皮碎屑。

"好了。"张羽涅松开手，把球拍塞给他时指腹擦过他掌心，"试试。"

张继科胡乱挥了下拍子，胶皮啪地粘在自己额头上。

寂静三秒后，张羽涅突然笑出声。很轻的气音，像乒乓球滚过台面。

"笨。"她伸手揭胶皮，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耳尖。

灯泡终于彻底熄灭的瞬间，张继科希望宇宙就停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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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咋这么没用啊？天天接触不良

指指点点.jpg+嫌弃.jpg

器材室的电灯：要不是我你们怎么发展?!

硬气叉腰.jpg

胡了诶：对啊对啊 附和.jpg

众人、器材室的电灯：你别说话!!!

胡了诶：哦 委委屈屈蹲在墙角.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