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之夜

2004年7月的厦门，夜幕降临后依然闷热难耐。中国乒乓球队的大巴驶向市区KTV，车厢里洋溢着难得的轻松氛围。

王皓：涅姐，坐这儿！(热情地招呼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张羽涅：(顺从地坐了过去，整理了下运动服下摆，看着前面闹腾的陈玘，摇头)这家伙精力也太旺盛了

王皓：可不是嘛(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训练时都没见他这么兴奋

张羽涅指尖轻轻敲击着矿泉水瓶。路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明灭交替，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这个被国际乒联称为"冷面杀手"的女孩，此刻正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棕榈树出神

前排传来陈玘标志性的大嗓门

陈玘：马琳！把你那红肠分我一半！

只见他半个身子探过座椅，T恤上"乒乓球是我的命"字样随着动作皱成一团。

KTV包厢里，灯光流转。陈玘正用他五音不全的嗓子摧残着《朋友》，还硬拉着王励勤一起。这位上海帅哥被迫营业的样子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陈玘抓着麦克风满场跑调，硬是吼出了重金属味道。马琳配合地挥舞着荧光棒，东北腔的喝彩声穿透力十足

马琳：没毛病老铁！再来一个！

王皓：大力哥太可怜了(凑到张羽涅耳边小声说）

温热的气息让张羽涅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她看着王励勤手足无措的样子，难得地笑出了声。

张羽涅：确实

当陈玘点名要张羽涅唱歌时，王皓立刻挺身而出。

王皓：涅姐不想唱就别勉强她了

陈玘：哟，这就护上了(挑眉)脆骨皓，你这弟弟当得挺称职啊！

王皓：啊啊啊啊啊别叫那个外号！(炸毛)

张羽涅拍拍王皓的肩膀

张羽涅：没事，唱就唱。

她接过麦克风，在众人目光中点了《爱情转移》。

音乐响起，张羽涅的歌声温柔动听。唱到副歌部分时，王皓情不自禁地跟着打拍子，眼里满是骄傲——看，这就是我姐，打球唱歌样样行！

陈玘:哼╯^╰，那也是我姐

王皓：姐，你唱得真好。(真诚地赞叹，像个崇拜姐姐的小迷弟)

张羽涅：(伸手揉了揉王皓的短发）就你嘴甜。

马琳：(立刻起哄)哎哟，这姐弟情深的，我都感动了！

王皓：去你的！(笑着扔过去一个抱枕，转头对张羽涅说）别理他们

轮到王皓唱歌时，他选了首《精忠报国》，唱得慷慨激昂。

张羽涅在下面看着，忽然想起去年亚锦赛，王皓在落后时逆转取胜的场景——那时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坚定而执着。

张羽涅：咱家皓子长大了(轻声感叹)

陈玘：涅姐，你这语气，跟老母亲似的！(打趣）

张羽涅作势要打，陈玘赶紧躲到王皓身后

陈玘：SOS，好兄弟快救命啊＼(`Δ’)／

王皓：∠( ᐛ 」∠)_看戏

陈玘：(=ＴェＴ=)挨骂

张羽涅：ƪ(˘⌣˘)ʃ优雅，舒心了

陈玘：接下来是见证历史的时刻！(突然跳到包厢中央）让我们欢迎——孔令辉和王励勤！《信任》！

两位老将愣神的功夫，麦克风已经被塞进手里。当熟悉的旋律响起，孔令辉下意识看向搭档

王励勤会意地点头，两个声音交织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到悉尼奥运会双打夺冠的那夜。

王皓：你发现没？(凑到张羽涅耳边）大力哥每次唱到'一生情一杯酒'这句，都会看孔指导。

张羽涅微微颔首

游戏环节，当张羽涅被问到最喜欢和谁搭档混双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张羽涅：当然是皓子，自家弟弟用着顺手。

王皓：姐~

陈玘：姐！

王皓：(๑•॒̀ ູ॒•́๑)啦啦啦

陈玘：(╥╯﹏╰╥)ง

王皓：(立刻接话)那必须的！涅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马琳：啧啧，这马屁拍的。(摇头晃脑）皓啊，你的原则呢？

王皓：在我姐面前，要什么原则！

王皓理直气壮的样子又引来一阵哄笑。

王皓：(叉腰）为涅姐呐喊，涅姐威武，涅姐最棒!

陈玘搬出精心准备的乒乓球知识问答。当张羽涅被问及"2003年世界杯逆转王楠的关键战术"时，王皓突然插话："她调整了接发球站位，从正手位改到中间。"

马琳：哎哟喂！(起哄)这是把涅姐的比赛录像盘出包浆了啊？

王皓：(耳根发红）学术研究！纯学术！

张羽涅：(笑着揉乱皓的头发)没错，我家皓子记性就是好

亲昵的动作引来一片善意的口哨声。

当《海阔天空》的前奏响起，队员们渐渐自发的开始合唱，三十多人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

张羽涅左边挨着王皓，右边靠着陈玘。跑调的声音，汗湿的T恤，还有不知谁搭在她肩上的手掌，所有细节都真实得令人心安。

她看见王皓正专注地盯着屏幕，嘴唇开合间露出可爱的虎牙；陈玘挥舞的手臂差点打到马琳的鼻子；连一向严肃的教练们都在轻轻跺着拍子合唱

回程的大巴上，疲惫的队员们安静下来。张羽涅感觉肩头一沉，发现王皓不知何时靠着她睡着了。她轻轻调整了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张羽涅：这小子...(看着王皓熟睡的侧脸，笑着摇了摇头)

王皓：姐...(半梦半醒间，嘟囔着）明天陪你练接发球...

张羽涅：(望着窗外掠过的奥运倒计时牌，轻声应道)好。

基地门口，陈玘突然高举饮料瓶："雅典！"

"必胜！"三十多个声音在夜空下炸响，惊飞了榕树上的夜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