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藕花深处
“我回去洗澡了。”尤瑜回了自己的寝室。
简邂看浴室没人就进去洗澡了。
……
洗完澡,穿了件较长的白短袖就出来了。短袖刚好遮到半截大腿,简邂也没有穿裤子。两腿细长白皙,那些乌青被简邂一个暑假的涂药,消得差不多了。
简邂拿着脏的衣物出来,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常景天,常景天脱了上衣,只穿着校裤,露出的脊背线条利落得像刀削过,肩胛骨微微凸起,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勾勒出流畅又充满力量的弧度。手臂肌肉贲张却不虬结,肤色是被阳光晒出的健康蜜色,汗水顺着脖颈滑过紧实的锁骨,没入线条分明的胸膛——往下,是排列规整的腹肌,像被精心雕琢过的石块,每一道沟壑都清晰利落,随着他抬手的动作绷紧,又在放松时透着恰到好处的弹性,既没有过分贲张的侵略感,又藏着常年打磨的力量感,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带着原始又克制的野性。
简邂的视线刚扫过那片起伏的肌理,脸颊就像被温水漫过,瞬间腾起一层薄红。慌忙移开目光,喉间像卡了团棉花,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好看吗?”常景天的声音带着点低哑的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搔过耳廓。他非但没动,反而往前倾了倾,温热的气息几乎要拂到简邂额角。
简邂猛地回神,指尖攥得发白,用力推在他胸口——掌心触到的肌肉硬实又带着弹性。
指尖一麻,脸更烫了。“让开。”简邂咬着下唇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紧。
常景天被推得踉跄了半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简邂没再看他,侧身挤过去,把怀里的脏衣服塞进洗衣袋,拉上绳子,又抓起旁边的吹风机,出去了。
“尤瑜,你好了吗。”
“走吧。”尤瑜从401出来,也带着洗衣袋和吹风机。
——
简邂朝尤瑜挥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简邂回寝室,径直走向卫生间,想去刷个牙。
厕所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窄缝,隐约有哗哗的水声传来。简邂没多想,伸手轻轻一推——
门“吱呀”一声开了。
水雾氤氲中,花洒正倾泻着温热的水流,而常景天就站在水流中央。他背对着门口,水珠顺着流畅的肩线滑过紧实的脊背,没入腰线以下……简邂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骤然收紧,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
简邂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脚像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花洒的水声在寂静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和他骤然擂鼓般的心跳声搅在一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眼睁睁看着水珠从常景天腰间滚落,顺着肌肉的沟壑蜿蜒,直到被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那一幕太过冲击,让他连转开目光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维持着推门的姿势,彻底愣住了。
水雾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常景天像是才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慢悠悠地转过身。水珠顺着他下颌线滑落,滴在凸起的锁骨窝里,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僵在原地的简邂,没什么波澜,仿佛简邂的存在不过是浴室里一缕无关紧要的水汽。
他甚至没多说一句,抬手抓过沐浴球搓出泡沫,反手往背上擦去,动作自然得像是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泡沫顺着紧实的肌理往下淌,没入腰线时被水流冲散,泛着细碎的白。
简邂的脸“轰”地一下烧得更厉害,又羞又气,攥着门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洗澡不会锁门吗?!”声音带着点破音,像是被烫到般炸开来。
常景天正仰头冲掉脸上的水珠,闻言侧过头,睫毛上还挂着水,语气轻描淡写得近乎欠揍:“忘了。”
“你……”简邂气得说不出话,胸口起伏着,目光像被针扎似的无处安放。猛地松开手,“砰”一声甩上门,门板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响,震得墙上的挂钩都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