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一天（下）

（我先收回我的话，这章也是高能的不行）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边缘，交握的手才猛地松开，指腹间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汗湿。简邂刚站定，后背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秋日的阳光把操场晒得滚烫，蔡副校锃亮的光头在主席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像颗悬在半空的玻璃珠。他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泛白，声音透过扩音器炸开来，带着怒火砸在每个人耳膜上：“昨天开学第一天，就有人在背后编排高二那两个同学的谣言！现在校外都传得有鼻子有眼，我们学校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风卷着他的话扫过队伍，窃窃私语声瞬间掐断，只剩红旗在旗杆上猎猎作响。“我昨晚在食堂吃饭，邻桌都在大声议论这事——吃饭的地方！说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还要不要脸？”蔡副校的声音陡然拔高，“学校已经查清楚了，全是无稽之谈！那两位同学昨天才刚认识，清清白白！”

 处分名单被一个个念出来时，简邂盯着自己鞋尖上的灰尘，忽然感觉后腰又被人弹了一下。这次力道更重，像有根小石子砸在皮肤上。

 “别动。”他猛地转过身，眉头拧成个疙瘩，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不耐烦的红意。

 “嘻嘻。”常景天低笑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下一秒，简邂感觉短袖下摆被人猛地往后扯，布料勒得腰侧发疼。

 “有病？”简邂的声音冷了八度，像是淬了冰，他甚至没回头，只把后背挺得更直。

 蔡副校还在台上敲着桌子强调纪律，简邂却忽然偏过头，抬手拍了拍前排徐治宁的肩膀。指尖触到对方校服布料的瞬间，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指腹爬上来，麻得他指尖微颤。

 “哥哥，能不能换个位置？”他把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扫过徐治宁的耳廓，带着点刻意放软的调子。

 常景天脸瞬间僵住，下颌线绷得像根拉紧的弦，手在身侧无声地攥紧，指节捏得发白，骨缝里都像是在冒火。

 徐治宁转过来时，脸上还带着被打扰的不耐：“我说不呢？”话音刚落，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简邂捏着他颈侧的皮肉，指腹用力，几乎要把那点肉拧起来。

 “好……好。”徐治宁疼得龇牙，话都变了调。

 简邂立刻松了手，指尖划过对方温热的皮肤，转身插进了徐治宁让出来的空位。常景天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下一秒，他猛地一拳捶在徐治宁背上。

 这一捶在徐治宁心里是打趣，但在简邂的心里却是实打实的报复。徐治宁本想回头笑骂一句，身体却先一步失去平衡，像被风推了一把似的朝前踉跄，结结实实地撞在简邂背上。

 “妈的！死常景天故意的吧？还敢撞我？找死！”简邂被撞得往前趔趄了半步，稳住身形后，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他头也没回，反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肃静的队伍里格外刺耳。

 徐治宁被扇得偏过头，脸颊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像朵骤然绽开的红痕。他懵了几秒，眼睛倏地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这是他小学毕业以后，第一次掉眼泪。

简邂看清被打的人是徐治宁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方才扬起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瞳孔猛地收缩，声音都变了调：“对、对不起。”

 只有常景天站在后面，看着徐治宁哭红的眼，看着简邂慌乱失措的脸，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掌心沁出的汗濡湿了指缝，心里像有烟花炸开，狂喜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蔡光头的演讲停了下来。之后便升旗。

升完旗，开学典礼第一项是对上学期期末考和开学考两次考试的总结、颁奖。前十是特等奖，一班有六个，其中有简邂和徐治宁，五个人依次从队伍走出，徐治宁却没有出列，他可不想顶着五个红指印在全校面前出洋相。徐治宁便蹲下，藏在队伍里面。

“诶，徐治宁同学没来吗？同班的代领一下。”颁奖的人向五人说道。

两次颁奖的人也是很幸运都把徐治宁的奖状和奖品给了开学考状元。

简邂带着两份奖状和奖品下了领奖台，朝蹲着的徐治宁走去。徐治宁站起身，脸很冷，连句谢谢都没说便把奖状和奖品拿去。

简邂便排到了常景天的身后。

常景天转过身来，朝简邂嘻嘻笑到。“恭喜你呀。”

“啪”的一声，常景天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比徐治宁的还要红。

于是，常景天也蹲在了队伍里面，没有上去领奖。也让同班的人代领了下来。

之后的一天，常景天和徐治宁都没有找简邂说过话。

——

晚自习结束，回寝室。

简邂立马收拾书包回去了。

一到寝室，就发现了一些不一样，寝室从之前的三人便为了四人，本来空着的上铺也有了床铺。

“常景天，等着吧。”

——

常景天搭着徐治宁的肩一起回的寝室。

尤瑜从隔壁跑来找简邂说话。

简邂本来欢笑的脸看到进门的常景天瞬间黑了。

“额...”常景天看到简邂前一秒还嬉皮笑脸地跟尤瑜讲话，后一秒看到自己又变为黑脸。

“对不起。”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