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决择

碎石坠入火海，沈灵溪踉跄后退。玉宸的血滴在她手背，温热得让她心惊。

青袍人的光刃穿透紫霄宫残柱，剑气在地面犁出深沟。玉宸挥剑格挡，火星撞上沈灵溪脸颊，烫出细小红痕。

"别管我！"沈灵溪嘶喊。金红火焰突然暴涨，将两人隔开。

玉宸却握紧她手腕："看着我。"他的瞳孔映着烈焰，"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黑影从火焰中浮现，面容扭曲："你们逃不掉的。"

沈灵溪感觉胸口刺痛，混沌纹路像活物般游走。她抬手想按住，却被玉宸拦下。

"别碰。"他声音发紧，"它在找归墟的裂缝。"

神秘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淡，风雪随她的话语飘散："当心...契约..."

青袍人突然闷哼。他的银白光刃崩裂，碎片扎进沈灵溪脚边。血腥气弥漫开来。

玉宸猛地转身，剑锋直指青袍人咽喉。这个瞬间，沈灵溪看到他左肩的旧伤渗出血珠。

"三百年前你偷走的东西，"玉宸冷笑，"今天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青袍人后退半步，脚下碎石滚落。星海漩涡突然发出尖啸，无数星光朝漩涡中心汇聚。

沈灵溪体内的躁动愈发剧烈。她扶住断裂的石柱，掌心传来灼烧感。契约纹路开始发光，与星海共鸣。

"你在发光。"玉宸余光扫过她手臂。

黑影发出尖利笑声："她要把归墟引来了！"

沈灵溪咬破嘴唇。血腥味冲淡了焦糊气息，意识反而清明。她终于看清那些纹路的走向——它们正指向自己心口。

玉宸突然抓住她手腕："听我说。"

"现在？"她喘息着笑，"你疯了吗？"

"比你晚一步。"他快速解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当年他们在这里钉穿我的琵琶骨。"

沈灵溪瞳孔微缩。记忆翻涌，昆仑山巅的风雪扑面而来。

"但现在，"他将断剑塞进她手中，"我要用这把剑斩断所有枷锁。"

青袍人趁机出手。玉宸转身迎敌，剑气擦过沈灵溪耳际，削断几缕发丝。

"别回头。"他的背影被剑光吞没，"往前走。"

沈灵溪的手指收紧。断剑残留着体温，剑柄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黑影突然惨叫。她的身影在火焰中扭曲，露出无数重叠的面孔。每个都与沈灵溪一模一样。

"你看清楚！"黑影嘶吼，"我们都是你的影子！"

沈灵溪举剑劈向虚空。金红火焰顺着剑锋蔓延，烧穿了最近的一张脸。

神秘女子的声音忽远忽近："记住...要相信..."

星海漩涡开始坍缩。契约纹路亮如白昼，沈灵溪感觉双脚离地。玉宸与青袍人的身影在强光中模糊。

最后一刻，她听到黑影的低语："你以为这是终点？"

沈灵溪纵身跃向光芒。身后传来玉宸的怒吼，和某种器物碎裂的声响。

天地颠倒的瞬间，她终于看清归墟裂缝中的景象——那是一片纯白的世界，中央立着熟悉的身影。

那人转身微笑，与她一模一样，却穿着昆仑白衣。

"欢迎回家。"她说。

沈灵溪手中的断剑突然发出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