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冰封祭坛的真相

冰晶祭坛的寒气像无数针扎进沈灵溪的毛孔。她蜷缩在玉宸怀里，道士染血的道袍前襟黏在她脸颊上，太阳精魄燃烧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十二条暗红锁链在头顶交错成网，链头上冰晶凝结的蛇头正他们吐信。

"祭坛在吸收他的精魄！"灵溪抓住玉宸手腕。暗卦象正在皮肤下明灭，与锁的脉动同步。她突然被拽进玉宸的视角——冰层下方百米处，十二条锁链末端钉着模糊人影，最中央那道玄色身影的拂尘银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西王母的笑声从冰面裂隙渗出来，像是琉璃盏被指甲反复刮擦："本座等这枚钥匙等了三千年。"锁链突然收紧，玉宸闷哼一声，肩胛骨凸起的弧度将道袍撑出尖锐的棱角。他反手把沈灵推向祭坛中央："红线......跟着伏的血线......"

沈灵溪踉跄着扑向悬浮的蛇形玉佩。补天石棱镜自发组成阶梯，每踏一步都有冰晶在脚下炸开。锁链抽碎第三块棱镜时，她看清玉佩内部流动的金色丝线——与鸿钧虚影前按进玉眉心的光晕一模一样。

"你以为鸿钧为什么自毁虚影？"西王的声音突然贴近耳畔。沈灵溪后颈一凉，某种滑腻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她猛回头，正对上一张从冰面浮出的女人面孔，翡翠色的竖瞳里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他斩三尸证道时就知道，"冰雕般的嘴唇开合间露出蛇信，"用情丝炼化的噬神蛊......"

玉宸的剑光劈开两人之间的空气。道士单膝跪在祭坛边缘，剑穗不知何时缠住了沈灵溪的脚踝。他太阳穴暴起的青筋下流动着暗金纹路，声音却稳得可怕："她在拖延时间。链每抽走一分精魄，祭坛就......"

整座冰晶平台突然倾斜。沈灵溪抓住玉佩的刹那，看见玉宸被五锁链同时贯穿。鲜血还没溅到冰面就被蒸成金雾，道士的瞳孔在剧痛中收缩成线，却仍维持着剑诀手势。补天石感应到玉佩的能量波动，突然在她掌心剧烈震颤。

"别看。"玉宸咳着笑起来，染红的牙齿间金丝浮动，"当年在碧游宫教你剑法时......"锁链绞紧的声响淹没了后半句话，他的肋骨在道袍下显出可怕的凹陷。

沈灵溪把玉佩按在锁骨处的金乌纹章上。灼痛感炸开的瞬间，她听见鸿钧的声音跨越时空传来："噬神蛊畏混沌火。"玉佩表面的冰晶剥落，露出内部缠绕的七情——正是紫霄宫丹房里，鸿钧用拂尘银丝为她发的模样。

西王母的尖叫震碎大片冰棱。十二条锁链突然失控乱舞，其中三条调转方向刺向她自己的虚影。沈灵溪趁机扑向玉宸，补天石棱镜组成盾牌挡住四溅的冰渣。道士的体温高得不正常，道袍下透出的金光显示太阳精魄正在失控。

"钥匙给我！"西王母的蛇尾从云海里探出，鳞片刮擦冰面的声响让人牙酸。玉宸突然翻身压住沈灵溪，滚烫的掌心覆住她握着玉佩的手："现在！"

金乌纹章与玉佩同时爆发强。沈灵溪看见鸿钧的虚影从光芒中走出，道人脖颈处的蛇纹正在褪色。他抬手轻点玉宸心口，贯穿道士的锁链凝固成赤红铁水。

"原来抽走了自己的情丝......"西王母的虚影在强光中扭曲。祭坛核心传来龟裂声，悬浮的冰晶玉佩开始下沉。玉宸的剑突然刺入祭坛裂缝，太阳精魄顺着剑刃灌入冰层："走！"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向云海。下坠中沈灵溪拼命去抓玉佩，却只握住消散的金光。玉宸的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道士带血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伏羲的龟甲......能追踪......"

西王母的怒吼在身后追来。沈灵溪最后看见的是祭坛崩解成无数冰晶，每片冰晶里都封印着一缕情丝。玉宸的重量突然全部压在她身上，道士垂落的发梢扫过她锁骨，那里的金乌纹章不知何时变成了被银丝缠绕的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