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紫霄残影现真身
七彩光爆炸的冲击波将沈灵溪和玉宸抛入维度的瞬间，世界仿佛被撕成碎片。沈灵溪的耳膜灌满尖锐的嗡鸣，视网膜残留着爆炸产生的光斑。她下意识收紧手臂，玉宸滚烫的身躯正随着空间乱流不断翻转，道袍下摆燃起的金焰在黑暗中划出断续的轨迹。
"抓紧我！"沈灵溪的喊声被扭曲的空间吞没。她徒劳地伸手去够漂浮在附近的龟甲碎片，伏羲最后推来的血色卦象正在发光。补天石棱镜突然从她袖中自行飞出，七彩光路在混沌中铺开，却立刻被更深的黑暗绞。
玉宸的剑鞘撞在她腰侧。道士双眼紧闭，太阳穴暴起的青筋下流动着暗金色纹路，锁骨处新浮现的蛇形印记正与沈灵溪身上的金乌纹章产生诡异共鸣。某种超越听觉的尖啸印记连接处传来，沈灵溪的视野突然被强行切入记忆碎片……
紫霄宫的玉阶上，玄衣道人执棋的手悬在半空。鸿钧的眉峰压得很低，拂尘尾端垂落的银丝与她散在棋盘上的发梢纠缠。"这局你若输了，"他指尖凝着未落的黑子，"便要在霄宫多留三百年。"
记忆突然碎裂沈灵溪在坠落中呛出一口血，补天石棱镜突然集体转向，折射出的光路交织成网兜住两人下坠的身形。玉宸冠被乱流掀飞，发带断裂的刹那，十二道暗红锁链的虚影从他灵盖贯入，与帝俊被禁锢时的景象如出一辙。
"噬神蛊在抽取太阳精魄！"沈灵溪将龟甲碎片按在玉宸心口。伏羲的血色卦象与补天石光芒相融，暂时阻断了锁链的侵蚀。她突然察觉背后产生不自然的褶皱，转身时正对上一双凝结着电的眼睛。
鸿钧的虚影从破碎的维度壁垒中踏出道袍下摆翻涌着黑雾，本该清明的瞳孔里游动着小的蛇影。他抬手截袭向沈灵溪的空间裂缝，指节却被反噬的暗纹灼出焦痕。
"西王母在昆仑..."鸿钧的声音像是隔着万水千山传来，袖中突然飞出的太极图裹住两人。沈灵溪看到他脖颈处蔓延的蛇形纹路，与玉宸锁骨上的印记同源。记忆碎片再次不受控制涌现……
丹房氤氲的雾气里，鸿钧握着她的手腕引导三昧真火。他低头时垂落的发丝扫过她耳际："火候差一分，药性就全变了窗外突然传来玉宸的剑鸣，鸿钧松开手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半分。
现实记忆的夹缝中，沈灵溪看到鸿钧的虚影正在消散。道人的左手维持着太极图的运转，右手却突然刺入自己胸口，挖出团缠绕着金丝的光晕按进玉宸眉心。"记住..."他破碎的嗓音里混着锁链碰撞的声响，"噬神蛊最怕..."
余音被突然暴涨的蛇纹截断。鸿的虚影在消散前突然凝实，拂尘柄重重敲在沈灵溪肩井穴。剧痛中大量陌生记忆灌入神识，她看到西王母的蛇尾缠绕在紫霄宫梁柱上，无数暗红锁链从殿顶垂落，每根末端都钉着位洪荒大能的元神。
补天石棱镜突然发出刺耳鸣响。玉宸的身体剧烈抽搐，脖颈处蛇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面部蔓延。沈灵溪扯开衣领露出燃烧的金乌印记，抓住道士的手按在自己锁骨："契约转移！金红色血珠从相触的皮肤渗出，玉宸的睫毛颤动几下瞳孔恢复清明的刹那突然推开她："躲开！"本该消散的太极图残影突然实体化，挡住从背后袭来的空间乱流。鸿钧最后的声音在维度裂隙中回荡："昆仑祭坛..."
沈灵溪的指尖到玉宸颈冰凉的蛇纹。道士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上了她手腕，在补天石光芒中映出细小的卦象。下坠突然停止，两人跌落在片由记忆碎片构成的平台上，远处漂浮着昆仑山脉的虚影。
"你看到了多少？玉宸的剑鞘点在地面稳住身形，道袍前襟还残留着太阳精魄灼烧的痕迹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新出现的暗金色卦象——与伏羲最后刻在龟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沈灵溪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鸿钧强行灌入的记忆正在与原有记忆融合，紫霄宫丹房里的药香棋盘上未落的黑子、还有他最后自毁虚影时瞳孔里闪过的解脱......这些碎片突然与玉宸剑穗映出的卦象产生共鸣。
"足够多了。"她扯下段发带缠住玉宸渗血的手腕补天石棱镜在掌心排列成昆仑地形图的轮廓，"西王母用噬蛊控制鸿钧，现在轮到帝俊和你..."话音戛然而止，玉宸突然捂住心口单膝跪地，道袍领口下隐约可见蛇纹正在向位置收缩。
维度裂隙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沈灵抓起浮在空中的龟甲碎片，上面伏羲的血迹突然流动起来，与玉宸手腕的卦象拼出完整的指引。七彩光路在脚下凝聚，这次直指远处昆仑虚影中某座雪峰顶端。
"能走吗？"沈灵溪架起玉宸的手臂，道士的重量大半压在她肩上。补天石的光芒照出他惨白的唇色和眼底未褪的金芒，但握剑依然稳定。
玉宸的剑尖划开面前漂浮的记忆残片，裂缝中透出真实世界的天光："走之前..."他突然咳嗽起来，指缝溢出的血珠里带着金丝，"你该看看这个。"
最后一块记忆碎片在剑尖放大。沈灵溪看到自己站在洪荒破碎的天地间，身后是重伤的钧、罗睺与女娲。她掌心托着的补天石，而是团正在坍缩的混沌本源。画面外传来自己陌生的声音："用我的道基重筑天庭，值得。"
现实中的昆仑影突然大放光明。沈灵溪锁骨处的金乌纹章剧烈灼烧，与宸身上的蛇纹产生撕扯般的感。维度裂隙开始不稳定收缩，远处传来西王母尖利的笑声，混着锁链穿透肉体的闷响。
"这次换我。"玉宸的剑突然横在两人之间，截断契约连接产生的能量通道。他推开沈灵溪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道袍袖口燃起的金焰在黑暗中划出决绝的弧线，"去找伏羲留下的..."
空间突然扭曲。沈灵溪强行抛入补石开辟的通道，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玉宸反手将剑刺自己心口，喷涌而太阳精魄化作火网挡住追来的锁链。昆仑雪峰的虚影在视野里急速放大，锁骨处的金乌纹章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昆仑雪峰的寒气像千万根银针扎进皮肤，沈灵溪在坠落中蜷缩身体。玉宸的血珠凝成冰晶，在她手背上划出细小的血痕。补天石棱镜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将两人重重甩在一片冰晶平台上。
"咳..."玉宸的穗冻成了冰棍，敲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试图撑起身子，道袍下摆却黏在层里，"那老东西...最后说了什么？"
沈灵溪掰开他紧握的左手，掌心里嵌着半片龟甲。伏羲的血迹在冰面上蜿蜒，突然被某种牵引着立起来，变成一根细长的红线指向雪峰顶端。她突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说...祭坛..."
玉宸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剑尖挑起的冰渣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卦象。两人身后的冰层毫无征兆地炸开，十二条暗红锁链破冰而出，链头上还挂着冰晶凝成的蛇头。
"跑！"沈灵溪拽玉宸滚向右侧，原先站立的地方被锁链击出深坑。冰层下方传来西王母的笑声，像是用指甲刮擦琉璃盏的声响。补天石棱镜自发组成盾牌，却被第三条锁链直接抽飞。
玉宸的剑刃砍在锁链上迸出火星，虎口震裂的血还没流到剑镡就结了冰。他忽然把沈灵溪推向红线指引的方向："顺着血线走！自己却被突然卷来的锁链缠住腰身，道袍瞬间被冰晶覆盖。
沈灵溪反手抓住宸的剑穗。金乌纹章在锁骨处爆发出灼痛她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里金色火星。龟甲碎片突然飞起，像刀片般割断最细的那根锁链。
"你疯了？玉宸在锁链绞杀中瞪大眼睛。沈灵溪已经扑抓住他衣领，两人顺着血线指引的方向在冰面上滑行。身后锁链追击的破空声越来越近，突然摸到玉宸后颈——那里新浮现的蛇纹正在吞噬冰晶。
红线突然九十度折向天空。沈灵溪来不及刹车，拽着玉宸直接冲出了悬崖。坠落的瞬间，她看见下方云海里浮现出由冰晶组成的巨大祭坛，十二条锁链正从不同方位向中心收拢。
玉宸突然翻身把她护在身下。道士染血的发梢扫过她脸颊时，灵溪闻到了太阳精魄燃烧的味道。链穿透他肩膀的响被呼啸的风声掩盖，只有滚烫的血滴在她眼皮上。
补天石棱镜在中重新聚拢。沈灵溪抓住最近的一块，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她的血滴在镜面上，突然折射出刺金光——云海下方的祭坛中央，静静悬浮着一枚被冰晶包裹的蛇形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