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对我如此拘束
牧䪩悻悻地回房换衣服,一边扯着衣带一边跟草环抱怨:“草环,我怎么觉得到了这儿,他才是主人,我反倒像个客人?”
草环帮她整理着换下的外袍,笑道:“小姐四年没来过,月公子却日日住在此处,您说谁更像主人?”
“话是这么说,可这宅子终究是我的吧?他还真就不管我死活了?”牧䪩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一张脸都快皱成了苦瓜,“来人!”
一个小丫头立刻跑了进来:“郡主有何吩咐?”
“去给我拿些点心来垫垫肚子!”她可等不了月兮现做饭。
丫头却站着没动:“月公子吩咐过,郡主更衣后,请移驾他的院子。”
“去他那儿做什么?”牧䪩可不是那种能对着美色当饭吃的人。
“月公子已在房中为郡主备下了晚宴。”
“这么快?”
“公子出门前就已吩咐厨房备着了,只等郡主回来便可开席。”
果然心思缜密。
眼下民以食为天,牧䪩也顾不上去琢磨月兮那点弯弯绕绕,立刻让草环带路,直奔月兮的院落。
换作在将军府,她早就一头撞进去了。
可站在月兮的房门前,她却停住了脚,竟有些犹豫该不该敲门。
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他面前,顾虑竟越来越多了。
正在她迟疑之际,眼前的两扇门从里面打开了。
四目相对,她的心猛地一跳。
他已换下外出的袍子,只着一身素净的家居薄衫,腰带束着劲瘦的腰身,越发显得面如冠玉,身形修长。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能不动心?
一旁的草环,眼睛都快看直了。
可牧䪩对着他,心里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惧意,不敢靠得太近。
“进来吧,外面风大。”月兮侧身让开路,待牧䪩进去后,才对草环开口,“你也饿了,我让厨房给你备了饭菜。郡主这里,有我伺候就行。”
草环笑着福了福身,便跟着丫头退下了。
房门被月兮轻轻带上,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牧䪩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他等她在矮桌边坐下,才在她对面落座,伸手揭开菜碟的盖子。
“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该对我如此拘束。”
夫君?
是啊,那几座院子里的也是她的夫君,可她能坦然相对吗?答案显而易见。
“在我记起我们的赌注之前,难道我不该对你有所防备?”
月兮轻笑一声:“看来你很在意那个赌注。你大可以当它不存在。”
“这不是我的作风,对吗?”牧䪩心头一震。
桌上的菜,没有山珍海味,却道道都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
他到底对她了解多少?
“是。”他夹了一筷子肉末豆腐放进她碗里,“不知这里的厨子,手艺是否合你胃口。”
他根本不用问。
能把她的喜好打听得一清二楚,又怎会弄错菜的味道。
“这四年,你见过我?”
“未曾。”他看着她,四年,她的变化太大,大到让他差点失控。
“既然打听我的喜好,为何不见我?”
她知道他没说谎,初见时他眼底的诧异做不了假。
“身为郡主的夫君,了解您的喜好是分内之事。郡主不愿见我,我自不敢前去叨扰。”他只顾着为牧䪩布菜,自己的碗筷却分毫未动。
饭菜果然可口,甚至比将军府的御厨做得更合她心意。
月兮真是个聪明人,想拿捏她,先从她的胃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