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
牧䪩气得浑身发抖,脑子一热,抬腿就朝他踹了过去!
“让你看!”
脚腕刚碰到一个滚烫结实的东西,就被一只大掌握住。
只听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
“嘶……你就这么想让本王断子绝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玩味。
牧䪩脑子“轰”的一声,瞬间明白自己刚刚踹到了什么,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可嘴上偏不认输:“就是要你这种无耻之徒断子绝孙,免得再出来祸害人!”
嘴上逞强,心里却凉了半截。
这一脚含着怒气,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制住,这个男人的身手,远在她之上。
硬碰硬,她占不到半点便宜。
她索性把脚收回来,狠声道:“滚出去!”
沈厌栖嘴角一勾,那抹看好戏的笑又回来了。
“好啊。”说着,竟真的抓着桶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牧䪩眼睁睁看着他完美的身体一寸寸露出水面,结实的胸膛,壁垒分明的腹肌,还有那流畅的人鱼线……
等等!再往下……
她惊觉他身上竟无一丝遮掩,吓得猛地捂住眼睛,指缝却不受控制地张开了一条缝。
“你你你……流氓!快坐下!”
耳边传来他畅快的笑声。
从指缝里,她看见他长臂一伸,一件黑色长袍已经行云流水般套在身上,腰带一束,转身就落在了浴桶之外。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潇洒。
牧䪩看得都忘了呼吸。
“看够了?”
沈厌栖好整以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牧䪩吓得赶紧把手指并拢,脸上烧得厉害,这人是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好在他没再继续为难她。
“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人给你拿身干净的衣裳。”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
牧䪩看着他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
谁知他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
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又往水里缩了缩,警惕地瞪着他:“你还想干什么?”
沈厌栖的视线落在她湿漉漉贴在脸颊的发丝上,喉结动了动,强压下心头那股陌生的窜动。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口白牙。
“告诉你,我叫沈厌栖。”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沈、厌、栖?
牧䪩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水中。
皇帝赐婚圣旨上那个名字,她死都不会忘!
竟然是他!
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混蛋、色狼、登徒子?!
老天爷是在跟她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叫燕儿的姑娘端着一套崭新的衣裙走了进来。
她看见浴桶里的牧䪩,表情变幻莫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公子说,姑娘不小心落了水。又怕姑娘嫌弃,特意让奴家去成衣铺买了套新的,不知是否合身?”
牧䪩心里冷笑,那个混蛋,心思倒是周全。
她从水里站起来,接过衣服:“有劳了。”
燕儿将衣服放下,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又看了她两眼,才带着门出去了。
那眼神里的探究和不信,再明显不过。
牧䪩飞快地换上干爽的衣服,总算摆脱了浴桶的禁锢。
她走到外间,燕儿立刻迎了上来。
“公子已经走了。”
牧䪩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燕儿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姑娘……不认识我们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