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骗
“师父,我三哥请你务必要去一趟。”牧䪩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袖。
“我发过誓,再不碰那些东西。”吴清丰将信纸死死捏在手里,指节都泛了白。
“谁这辈子还没点差错?那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师父,你该放下了。”
“你闭嘴!”吴清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甩开她的手,烦躁不堪。
“行不行医,没关系!”牧䪩急了,赶紧把话往回找补,“三哥只是想让你去军中走一趟,给他拿个主意!你人过去就行了!”
吴清丰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但眼里的抗拒却淡了些。他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让我想想……”
牧䪩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她太了解自己师父了,嘴硬心软,别扭得要死。只要他肯“想想”,这事就算成了七八分!
搞定了这尊神,牧䪩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三两。今天这趟墙,值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连脚步都轻快起来,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蹦一跳地往自家墙根下跑。
街前街后,一个人影都没有,运气真不错。
她捡起那只被甩飞的鞋子,拍掉灰,三两下穿好,手脚并用地顺着大树爬回墙内,熟门熟路地躲开巡夜的家丁,猫着腰溜回了自己的小院。
牧䪩踮着脚,将门推开一道细细的缝,探头朝里张望。
屋里只有草环一个人,正急得团团转。
看来老爹不在,安全!
门“吱呀”一声轻响,牧䪩像只猫一样侧身溜进房里,反手就将门轻轻掩上。
草环一见她,魂都回来了,一把扑过来抓住她的衣角,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牧䪩嫌弃地拍拍她的手,“哭什么丧。说正事,我那‘麻子’,太后怎么说?”
草环赶紧擦了把鼻涕,“太后没起疑,还嘱咐我要好生照顾你。”
牧䪩顿时得意起来,眉毛一扬,“我就说她好骗,从小到大就没怀疑过我。我爹呢?没为难你吧?”
一提到这个,草环的脸瞬间就垮了。
“老爷…老爷正派人追杀你呢!小姐,你这会儿可千万藏好了!”
牧䪩脑子里“轰”一下,立刻浮现出她爹那张放大的怒脸,浑身一个激灵。
但她嘴上还是硬撑着,底气却虚了三分,“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他斗,我自有妙法!”
“哦?”一个洪厚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门外响起。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妙法?”
牧䪩和草环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浑身僵住。
“哐!”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牧南阳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将外面的月光挡得严严实实。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鬼”。
大哥牧勇一脸愁容,冲她直摇头。
二哥牧俊则纯粹是来看热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完蛋了!
草环一见这阵仗,腿都软了,赶紧行了个礼。
“老爷,两位少爷,奴……奴婢先告退了。”
牧南阳下巴微抬,草环立刻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