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二位看，前面就是南靖城。”张文渊指着城池，“不过现在城门管制严格，进城需要仔细检查。”

牧䪩心中一紧：“检查什么？”

“自然是查路引，查货物。”张文渊看了她一眼，“最近城中抓了几个可疑人物，听说是朝廷要犯的同党。”

挽弦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向剑柄。

“朝廷要犯？”牧䪩装作好奇的样子。

“具体是谁倒不清楚，只知道上面下了死命令，要严查过往行人。”张文渊摆摆手，“不过二位有路引，应该没问题。”

队伍来到城门前。守城的士兵看到张文渊，立刻行礼：“见过张大人。”

“嗯。”张文渊下马，“这两位是北方来的商人，你们照例检查一下。”

为首的守城校尉走上前来，接过牧䪩的路引仔细查看。看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位客商，你们的货物在哪里？”

牧䪩愣了一下：“货物？”

“做粮食生意的，总该有些货物吧？”校尉狐疑地打量着她，“怎么只带了两匹马？”

张文渊也看向牧䪩，眼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牧䪩心中暗骂，刚才为了应付张文渊随口说了粮食生意，现在露馅了。

“我们是来采购的，不是来卖货的。”她硬着头皮解释，“先看看行情，再决定采购什么。”

校尉依然怀疑：“那为什么不走商队？单独两个人跑这么远？”

“我们…”牧䪩正要解释，挽弦突然上前一步。

“这位军爷，我们确实是商人。”挽弦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路上遇到山匪，货物都被抢了，只剩下这点盘缠。”

校尉眼睛一亮，伸手接过银子掂了掂：“遇到山匪了？在哪里？”

“黑风岭附近。”挽弦信口胡诌，“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独眼龙。”

“黑风岭的那伙人？”校尉皱眉，“他们最近确实猖狂得很。”

张文渊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行了，既然货物被抢，那就算了。”校尉收起银子，挥挥手，“进城吧，记住不要在城里惹事。”

牧䪩松了口气，正要进城，张文渊却叫住了她。

“二位且慢。”

牧䪩回头，心中又是一紧。

“既然货物被抢，想必二位损失不小。”张文渊笑眯眯地说，“本官倒是可以帮忙联系几个粮商，看能否给二位一些补偿。”

“这…”牧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呢，本官也有个小小的请求。”张文渊继续说道，“最近城中确实有些不太平，本官正缺几个帮手。二位既然是外地人，对本地情况不熟，不如暂时住在县衙，也好有个照应。”

这话听起来是好意，但牧䪩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挽弦也察觉到了不对：“张大人，我们还是住客栈比较方便。”

“客栈？”张文渊摇摇头，“现在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二位恐怕找不到地方。”

说着，他向身后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几个衙役立刻围了上来，看似客气，实则将他们围在中间。

牧䪩明白了，这个张文渊从一开始就怀疑他们的身份。

“张大人盛情，我们却之不恭。”她只能暂时答应。

“好，那就随本官回县衙吧。”张文渊满意地点头。

队伍进入城中，牧䪩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数店铺都关着门，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神色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