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应

挽弦皱眉：“有这事？”

“可不是！”小二一副很懂的样子，“我有个表哥在南靖那边做生意，前两天托人捎信回来，说那边已经开始戒严了。进出都要盘查，生意都不好做了。”

牧䪩和挽弦对视一眼。

看来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

“客官，您真要往南边去，可得想清楚了。”小二好心提醒道，“要不您在我们这儿多住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走？”

“多谢好意。”牧䪩摇摇头，“我们有要事，必须赶路。”

小二见劝不动，也只能叹气摇头。

不一会儿，羊肉汤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汤水飘着香味，几块羊肉煮得软烂，撒了些胡椒粉和香菜末。

牧䪩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流下，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味道不错。”她对挽弦说道。

挽弦也尝了尝，点点头：“比京城那些酒楼的还要鲜美。”

正说着话，门外又来了几个客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身材魁梧，腰间别着把长刀。

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些的，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镖师。

“掌柜的，来三碗羊肉汤！”中年汉子声音洪亮。

“好勒！”掌柜忙着招呼。

那汉子环顾四周，最后选了牧䪩他们隔壁桌坐下。

“大哥，咱们这一趟怕是不好走啊。”其中一个年轻镖师压低声音说道。

“怕什么？”中年汉子瞪了他一眼，“咱们走镖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可是大哥，这次不一样。听说凤国和旋国要打仗了，边境那边…”

“住口！”中年汉子厉声打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年轻镖师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牧䪩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些走南闯北的镖师消息最是灵通。

“不过话说回来。”中年汉子压低声音，“确实得小心些。昨天路上碰到几个从南边来的商人，说那边查得严，连个小孩子都要盘问半天。”

“那咱们…”

“没事。”中年汉子摆摆手，“咱们的货是正经货，路引也齐全。再说了，越是这种时候，雇主给的银子越多。”

三人说话间，羊肉汤也端了上来。

牧䪩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汤碗。既然决定了要去，再多的困难也得面对。

“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挽弦低声提醒。

牧䪩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那个中年汉子突然开口：“这位公子，等等。”

牧䪩回头，见那汉子已经站了起来。

“在下龙门镖局的王铁山。”汉子抱拳行礼，“刚才听小二说，公子也要往南边去？”

牧䪩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确有此事。”

“既然如此，不如同路如何？”王铁山诚恳地说道，“人多力量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挽弦正要拒绝，牧䪩却抢先开口：“多谢王镖头好意，只是我们主仆二人，怕是会拖累诸位。”

“哪里的话！”王铁山爽朗一笑，“公子看着就是有学问的人，路上正好有个伴儿说话。”

牧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

与镖师同行，倒是个不错的掩护。而且这些人对路况熟悉，说不定还能打听到更多消息。

“哈哈，好！”王铁山大喜，“那咱们收拾收拾就出发，争取天黑前到下一个镇子。”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重新上路。

牧䪩的马车跟在镖车后面，倒也不显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