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
“是中毒了。”一个老大夫摇着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女孩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囡囡!你怎么这么命苦!”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让开。”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来。他身材修长,容貌清俊,只是神情淡漠,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牧䪩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心脏狂跳如鼓,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那张脸,那身形,连走路的姿态都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可是当那人抬起头的瞬间,牧䪩整个人都愣住了。
眉目间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眼中却没有容仙那种历尽沧桑的沉郁,反而透着一股少年特有的清澈。
更重要的是,当那双眼睛扫过她时,竟是一片陌生。
没有惊喜,没有激动,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那人径直走到女孩身边,蹲下身子搭了搭脉。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显然对这位“白衣仙人”很是敬畏。
“中的是断肠草。”他开口,声音清冷,“谁有烈酒?”
立刻有人递上一壶酒。那人接过,先闻了闻,皱眉道:“度数不够。”
牧䪩看着他熟练地从怀中取出银针,手法确实与容仙相似,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是何人?”牧䪩忍不住开口。
那人头也不抬:“路过的大夫。”
声音很淡,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牧䪩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容仙见到她,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哪怕是生气,哪怕是怨恨,也不会如此陌生。
“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女孩的母亲跪了下去,“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起来。”那人依旧专注于手中的银针,“救人是本分,不需要报答。”
这话倒是像极了容仙会说的。
牧䪩仔细端详着他的侧脸,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八出头,比容仙要小上好几岁。虽说容仙当年离开时也还年轻,但绝不会是眼前这副少年模样。
“咦,这位姑娘怎么一直盯着我家公子看?”
突然有个声音在牧䪩耳边响起。她转头,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正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我家公子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姑娘莫要痴心妄想。”小厮昂着下巴,颇为得意。
牧䪩哭笑不得,正要解释,那白衣人却猛地抬头看了过来。
“阿福,住嘴。”他呵斥了小厮一句,然后对牧䪩略一点头,“姑娘莫怪,小厮不懂事。”
虽是道歉,但态度依然疏离。
牧䪩压下心中的失落,摇头道:“无妨。”
此时,那女孩已经悠悠转醒,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围观的众人纷纷叫好,有人甚至要下跪磕头。
白衣人收起银针,站起身来:“三日内不可沾荤腥,多喝温水,自会痊愈。”
说完,他就要离开。
“公子且慢。”牧䪩连忙上前,“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姓顾。”那人停下脚步,“姑娘有何指教?”
姓顾?牧䪩心中一动,果然不是他!
“没事。”牧䪩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卿歌说:“我们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