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倒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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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榜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空气里弥漫着低气压和油墨味。

林其乐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成绩单上那个刺眼的“倒数第五”，小脸皱成一团。

林其乐：完了完了…

蔡方元倒是心大，拿着自己“倒数第三”的成绩单，正试图折纸飞机，被余樵一把按住，无奈地摇头。而榜首的位置，赫然写着“夏沐阳”，分数高得令人咋舌。至于夏莓莓……她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最末尾，“倒数第一”四个字像烙印一样醒目。

夏莓莓自己倒没看成绩单，她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眼神放空。听到樱桃的哀叹，她凑过去，胳膊肘捅了捅她。

夏莓莓：哎呀，倒数第五而已嘛！你看我，倒数第一，垫底专业户！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怕什么！

林其乐：你还安慰我呢…

夏莓莓：嘿！

夏莓莓佯装生气，抬手轻轻打了樱桃手臂一下。

夏莓莓：我安慰你还安慰错了？不识好人心！

她夸张地撇嘴，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自嘲和落寞。

课间，夏莓莓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女老师，她推了推眼镜，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却总是让她头疼的学生，语气带着难得的语重心长。

“夏莓莓，老师知道你聪明，心思也活络。但这个年纪，真的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你现在觉得无所谓，将来回头看，会后悔的。”

她顿了顿，看着夏莓莓没什么表情的脸，继续说道，“我们班是重高最好的理科班，竞争有多激烈你也知道。老师不要求你一步登天，但哪怕……哪怕只进步一名呢？那也是好的，证明你在努力，在往前走。在这个班里，进步一名，都不容易啊。”

老师的话像细小的针，扎在夏莓莓麻木的心上。她沉默地听着，没有像往常一样顶嘴或者嬉皮笑脸，只是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最后，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晚上，夏莓莓破天荒地没有打游戏，也没有看漫画，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摊开了那张让她头疼的物理月考试卷。

台灯的光线照亮了试卷上大片刺眼的空白和鲜红的叉叉。她盯着那道复杂的力学综合题，题干上的字像小蚂蚁一样在她眼前爬来爬去，公式和概念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

她咬着笔头，眉头拧成了疙瘩。实在想不明白，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抓起试卷，敲响了隔壁夏沐阳的房门。

夏沐阳开门，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似乎是刚洗完澡。看到夏莓莓手里的试卷，他挑了下眉，侧身让她进来。

夏莓莓把试卷往他桌上一拍，指着那道题。

夏莓莓：这个……怎么做？

夏沐阳扫了一眼题目，拿起笔，拉过草稿纸。他没有直接写答案，而是从最基础的受力分析开始，一步步推导，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每一个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他讲得很认真，甚至比上课的老师还要细致。

夏莓莓努力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夏沐阳讲完了，看向她。

夏沐阳：懂了吗？

夏莓莓：…好像…懂了一点？

夏莓莓迟疑地点点头，但看着夏沐阳认真的表情，她没好意思说完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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