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雾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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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气息都没有。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

然而，这一幕却被不少放学的同学看在眼里。

“快看！夏莓莓和那个新来的夏沐阳一起上车了！”

“真的诶！都姓夏……该不会是亲戚吧？”

“看着不像啊，他俩在班上零交流，感觉怪怪的。”

“但都上同一辆车……肯定是认识的吧？说不定是兄妹？”

“有可能哦！长得都挺好看的……”

窃窃私语声像细小的水流，在人群中蔓延。

蒋峤西背着书包，刚走出校门，就听到了这些议论。他脚步猛地顿住，循着声音望去，正好看到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仿佛一道惊雷在蒋峤西混乱而愤怒的脑海中炸开。

他想起夏莓莓在天台上那双空洞得吓人的眼睛，想起她反常的沉默和拒人千里，想起她最后那句充满疲惫和绝望的“看见你就烦”……

不是变心。

她家里一定出事了！而且是让她难以承受的大事！那个夏沐阳，很可能是她的……家人？亲戚？

巨大的懊悔如同冰冷的海啸，瞬间席卷了蒋峤西。他今天在天台上都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弯下腰。

他下意识地向前追了两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车流吞没了那辆黑色的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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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门锁“咔哒”一声落下，将门外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彻底隔绝。房间里没有开灯，夏莓莓躺在床上发呆。

楼下隐约传来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还有她父亲，刻意压低却难掩讨好的说话声。是在对夏沐阳说话吧？

巨大的孤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母亲签了字，走了，把她丢给了这个背叛者和他的“另一个孩子”。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她像个被遗弃在豪华废墟里的玩偶，无人问津，也无人真正在意。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起初是无声的，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另一个高档住宅区里。

蒋峤西在自己的房间里烦躁地踱步。昂贵的实木地板被他踩得发出沉闷的声响。房间里整洁得一丝不苟，如同他以往的生活，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

分手？她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说出口？因为那个才出现一天的夏沐阳？

不！不对！他绝不同意！

他不能没有夏莓莓！他无法想象没有夏莓莓的日子。那份强烈的恐惧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就这样失去她！他需要解释，需要挽回，需要她回到他身边！

他猛地停下脚步，抓起了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映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点开了对话框。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

夏莓莓哭到精疲力竭，只剩下无声的抽噎。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她可以忍受家庭的破碎，可以忍受夏沐阳的存在带来的难堪，这都是她无法改变的。但她无法忍受被蒋峤西那样误解，脑子混乱时总会说些伤人的话，蒋峤西不应该承受她的怒火。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摸索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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