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手链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陈奕恒正和同学打羽毛球，忽然听见场边有人喊他名字。他回头一看，张桂源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阳光落在他发梢，雪松味的信息素随着风飘过来，清冽又温柔。

“过来。”张桂源朝他招手，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奕恒心里一动，把球拍塞给同学，快步跑过去，脸颊因为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怎么了？”

张桂源没说话，打开那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两条银色的手链，链条细细的，末端各挂着个小巧的吊坠——一个是含苞待放的茉莉花，一个是松针缠绕的星星。

“这是……”陈奕恒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睛瞪得圆圆的。

“情侣手链。”张桂源说得直白，拿起那条带茉莉花吊坠的，小心翼翼地扣在陈奕恒手腕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点微颤，“给你的。”

银色的链条衬得陈奕恒的手腕格外白皙，茉莉花吊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低头看着手链，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那你呢？”陈奕恒抬头看他，声音有点发颤。

张桂源拿起另一条，自己扣在手腕上，松针星星吊坠和陈奕恒的茉莉花遥相呼应，格外好看。“这样，”他举起手腕和陈奕恒的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就不会弄丢了。”

陈奕恒的眼眶有点热，忽然想起杨博文的话，心里却一点都不慌了。他看着张桂源手腕上的手链，又看了看他眼底的认真，忽然觉得，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张桂源是真的。

“好看吗？”张桂源问，语气里带着点期待，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

“嗯！好看！”陈奕恒用力点头，笑得一脸灿烂，眼底的光比阳光还要亮。

旁边忽然传来咳嗽声，两人同时回头，看见杨博文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瓶水，下三白的眼睛看着他们，没什么情绪，只是玫瑰味的信息素似乎淡得快要消失了。

“杨博文！”陈奕恒朝他招手，举起手腕炫耀，“你看，张桂源送我的！”

杨博文的目光在两条手链上扫了一圈，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水递过来：“你的水。”

陈奕恒接过来，笑得更开心了：“谢谢！”

张桂源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伸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动作自然又亲昵。周围传来同学的起哄声，陈奕恒的脸瞬间红透了，却没躲，只是低下头，嘴角忍不住一直往上翘。

杨博文转身往操场另一边走，背影清瘦，像融进了午后的阳光里。陈奕恒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和左奇函，心里有点软。

“他好像不太开心。”陈奕恒小声说。

张桂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陈奕恒的手，指尖和他的手链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声。“不管他，”张桂源低头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我们去打球。”

“嗯！”陈奕恒点点头，任由他拉着往球场跑，手腕上的茉莉花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在跳一支甜蜜的舞。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少年的笑声和手链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陈奕恒看着和自己交握的手，还有手腕上相呼应的吊坠，忽然觉得，也许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很简单。

不用想太多，不用怕失去，只要此刻牵着的手是暖的，身边的人是对的，就够了。

他偷偷看了眼张桂源的侧脸，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像两颗互相吸引的星星，在青春的宇宙里，发出最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