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贤妃之死与局中局
小太监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殿内瞬间安静。淑妃脸上的温和笑意僵住，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袖；林晓棠也猛地站起身，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昨日萧烬还说贤妃“寻短见是演戏”，怎么才过了一夜，就真的出事了？
“慌什么？说清楚，贤妃怎么了？”林晓棠强压着慌乱，声音却还是带了几分颤。小太监趴在地上，头埋得极低：“回……回娘娘，方才贤妃宫里的宫人敲门没人应，撞开门才发现，贤妃娘娘躺在地上，嘴角有血，旁边还倒着个空药碗！太医院的人已经去了，可……可看样子，怕是不行了！”
“什么？！”淑妃失声惊呼，眼眶瞬间红了，伸手扶住旁边的宫女，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贤妃妹妹昨日还好好的……难道是……是被人害了？”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扫向林晓棠，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试探。
林晓棠心里一沉——淑妃这是想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她刚要开口，殿外传来脚步声，萧烬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脸色比往日更冷，身后跟着的李总管，脸色也是惨白。“陛下！”林晓棠和淑妃同时起身行礼，萧烬却没看她们，径直对李总管吩咐：“去贤妃宫，把所有宫人都看管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太医院的人若是查不出死因，都给朕担责！”
李总管领旨匆匆离去，萧烬才转头看向林晓棠，见她脸色发白，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怕，不是你的事。”他语气笃定，像是早已知道什么，随即又看向淑妃，眼神锐利如刀，“淑妃，你方才说‘被人害了’，何出此言？”
淑妃被他看得一慌，连忙低下头：“陛下恕罪，臣妾只是随口猜测……贤妃妹妹被禁足，本就心绪不宁，若是有人趁机加害，也不是不可能……”她话没说完，就被萧烬打断：“哦？那淑妃觉得，谁会加害她？”
淑妃的指尖掐进掌心，支支吾吾道：“这……臣妾不知，后宫之事复杂，臣妾不敢妄议。”萧烬没再追问，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拉着林晓棠往外走：“你跟朕去贤妃宫看看，有些事，你得亲眼见见。”
林晓棠心里疑惑，却还是跟着他走。路上，她忍不住问：“陛下，您早就知道贤妃会出事？”萧烬脚步顿了顿，低声道：“朕猜到柳侧妃会有动作，却没料到她会这么狠——直接杀了贤妃，想嫁祸给你，或是让这桩事不了了之。”
说话间，两人已到贤妃宫。寝殿外守满了侍卫，殿内弥漫着一股药味，太医院院正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空药碗。见萧烬进来，院正连忙磕头：“陛下，贤妃娘娘是中了‘牵机引’的毒，这毒发作极快，半个时辰内就能致人死亡，药碗里还残留着毒渣。”
“牵机引？”林晓棠心头一震——她在剧本里见过这毒，是柳侧妃母亲家族常用的毒药，柳侧妃果然脱不了干系！她看向萧烬，却见他神色平静，像是早就知道答案。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禀报：“陛下，在贤妃的枕头下搜出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林氏害我，我不甘愿’。”侍卫递上信，萧烬接过，看都没看就扔在地上，冷笑道：“拙劣的嫁祸手段——柳侧妃以为杀了贤妃，再留封假信，就能把罪名推给晓棠？”
林晓棠捡起信，见上面的字迹模仿的是贤妃的笔迹，却少了几分贤妃平日的娟秀，明显是伪造的。她正想说话，殿外传来争吵声，柳侧妃被两个侍卫押着进来，头发散乱，脸色狰狞：“陛下！不是臣妾做的！是有人陷害臣妾！贤妃妹妹是被林晓棠害死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萧烬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碗，扔到柳侧妃面前，“这‘牵机引’是你柳家的独门毒药，除了你，后宫还有谁能拿到？还有，你昨日给贤妃递的信，暗卫都看到了，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柳侧妃看着地上的药碗，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地上：“不……不是臣妾……是淑妃！是淑妃让臣妾这么做的！她说只要杀了贤妃，嫁祸给林晓棠，陛下就会废了林晓棠，到时候臣妾就能……”
“你胡说！”淑妃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冲进殿内指着柳侧妃，“柳侧妃，你自己下毒杀人，别想拉上臣妾！臣妾昨日只是来看你，何曾让你杀人？”
两人吵作一团，萧烬却没再看她们，只是对侍卫吩咐：“把柳侧妃押下去，打入冷宫，淑妃暂时禁足，等查清楚再说。”侍卫上前，柳侧妃还在哭喊，淑妃却只是脸色苍白地被带走。
林晓棠看着眼前的混乱，忽然觉得不对劲——柳侧妃再蠢，也不会用自家独门毒药杀人，还留下这么多破绽；淑妃若是主谋，怎会让柳侧妃轻易把自己供出来？她看向萧烬，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心里忽然明白：这根本不是柳侧妃嫁祸，而是萧烬设的局，故意让柳侧妃暴露，引出淑妃！
“陛下，”林晓棠拉住他的手，“这一切，都是您安排的？”萧烬转头看她，嘴角勾出一抹浅笑：“是，也不是。柳侧妃杀贤妃是真，想嫁祸你也是真，朕只是顺水推舟，让她们把藏的心思都露出来。”他顿了顿，捏了捏她的下巴，“接下来，就该轮到淑妃了——她藏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
林晓棠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男人，把后宫所有人都当成棋子，连贤妃的死都在他的算计里，那自己呢？也是他的棋子吗？
正想着，青禾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色发白：“娘娘！方才在宫门口捡到的，上面写着‘淑妃有帮手在太医院，小心陛下’！”
林晓棠接过纸条，指尖冰凉——淑妃在太医院有帮手？那之前的“毒汤”、“醉心草”，是不是都有太医院的人参与？而纸条上的“小心陛下”，又是什么意思？萧烬的局，到底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