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禁足后的暗流

贤妃被禁足的消息像一阵轻烟,半天就飘遍了后宫,各宫主子表面平静,私下里却都在暗探风声。林晓棠坐在窗边,看着青禾整理刚送来的赏赐,指尖却仍带着几分凉意——萧烬昨日虽温言安抚,可那句“揪出暗处的人”,总让她觉得这后宫的水,比想象中更深。

“娘娘,您看这玉如意,是陛下刚让人送来的,说是西域进贡的好料子。”青禾捧着锦盒,语气里满是欢喜,可林晓棠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目光又落回桌上的香囊上——那“醉心草”已被取出,只剩空囊孤零零地躺着,针脚里的精致,如今看倒像淬了毒的温柔。

正出神时,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说柳侧妃派人送来了一碟杏仁酥。林晓棠心里“咯噔”一下——前几日贤妃的桂花糕、今日柳侧妃的杏仁酥,偏巧都是“醉心草”的“毒物搭档”,这哪是送吃食,分明是试探!

“把东西原封不动退回去,就说我近日胃口不好,不敢劳烦侧妃姐姐费心。”林晓棠声音冷了几分,青禾也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应下,捧着食盒快步出去。刚送走柳侧妃的人,李总管又匆匆进来,脸色比上次传旨时更沉:“娘娘,贤妃宫里出事了——方才宫人发现,贤妃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还打碎了药碗,像是要寻短见!”

林晓棠猛地站起身,心里满是诧异:贤妃既敢下毒,怎会这么快就寻短见?是真的怕了,还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她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萧烬的身影已出现在殿门口,眸色冷峻:“不用去,她若是真要寻死,就不会让宫人知道。”

萧烬拉着她坐下,指尖的暖意压下她的慌乱:“朕已让人去盯着了,贤妃这出戏,是演给柳侧妃看的——她想逼柳侧妃出手救她,或是让柳侧妃乱了阵脚。”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暗卫刚查到的,柳侧妃今早给贤妃宫递过信,信里只写了‘莫慌,静待时机’。”

林晓棠接过纸条,指尖捏着薄薄的纸,却觉出千斤重——贤妃被禁足,柳侧妃不仅没撇清关系,反而还在暗中联络,看来她们背后的牵扯,比萧烬说的更复杂。“那陛下打算怎么办?”她抬头问,眼底满是担忧,“若是柳侧妃真的要救贤妃,会不会对您不利?”

萧烬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朕早已在贤妃宫布了眼线,柳侧妃若是敢动,只会自投罗网。”他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些,“不过,你近日要格外小心——柳侧妃急着救贤妃,说不定会把气撒在你身上,无论谁送东西来,都别碰,也别单独出去。”

林晓棠点点头,心里却仍有疑虑:“那淑妃呢?她和柳侧妃会不会是一伙的?贤妃下毒,会不会也有她的份?”萧烬沉默片刻,才道:“淑妃心思深,这些年一直藏得很好,这次贤妃的事,暂时没查到她的痕迹,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着,青禾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娘娘!方才去退杏仁酥的小宫女回来报,说柳侧妃宫里的人在宫道上拦着她,还说了些狠话,说……说娘娘‘仗着陛下宠爱,就敢随意陷害贤妃姐姐’!”

林晓棠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茶水溅出几滴在袖口——柳侧妃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了!萧烬见状,眸色瞬间冷了下来,对李总管吩咐:“去柳侧妃宫传旨,就说她‘管教下人无方,言语冲撞主位’,罚她禁足三日,抄写《女诫》十遍!”

李总管领旨而去,殿内又恢复了安静。林晓棠靠在萧烬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却仍不安——禁足三日,对柳侧妃来说不过是小惩大诫,她若真要报复,怕是不会就此罢手。而淑妃始终藏在暗处,像一头待猎的狼,不知何时就会露出獠牙。

夜色渐深,长乐宫的烛火摇曳,林晓棠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想起萧烬说的“揪出暗处的人”,忽然意识到,这场后宫的风波,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争宠——贤妃、柳侧妃,甚至可能包括淑妃,她们背后牵扯的,或许还有前朝的势力。而她,不小心闯进这场局里,除了小心应对,似乎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东西落在了窗台上。林晓棠瞬间绷紧了神经,悄悄摸向枕边的银簪——这深夜的异动,是柳侧妃派来的人,还是另有他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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