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幻象】250

那张因为精神力剧烈消耗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上，只有一种绝对的，纯粹的，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离后，只剩下逻辑与计算的……理智。

丁程鑫：“你们的最高指令，是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对吗？”

丁程鑫开口了。

他没有用吼，也没有用喊，更没有用质问的语气。

他只是用一种陈述客观事实的，平淡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

他没有在提问。

他是在给出一个结论，一个作为谈判基础的，不容置疑的公理。

那五道黑色的身影，没有回应。

他们只是沉默的机器。

但那个队长的面甲，转向他的角度，发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零点零一度的偏移。

这个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却让丁程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冰冷的弧度。

他在赌。

赌林念姬之前的分析和判断是正确的。

赌这些看上去无可匹敌的怪物，真的只是纯粹的，只遵循最高效原则行动的“程序”。

而只要是程序，就一定有可以利用的逻辑漏洞。

丁程鑫：“‘水源核心’，是这个世界的核心道具之一。”

丁程鑫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吐得无比清晰，像是在进行一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最终博士论文答辩。

丁程鑫：“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高权限的‘变量’。”

丁程鑫：“它的权限过高，以至于可以被我们这些‘玩家’，用来制造出足以威胁到游戏底层规则的混乱。”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周围这片狼藉。

丁程鑫：“比如，像现在这样。”

他的手指，划过了那个还在冒着黑烟，散发着空间裂隙的人形坑洞。

然后，又指向了远处那两拨被这场巨大混乱吸引而来的，强大的“玩家”。

丁程鑫：“所以，你们被派遣出来，执行‘回收’指令。”

丁程鑫：“因为在系统看来，‘回收’这个道具，比任由我们滥用它，对系统稳定性的损耗更小。”

丁程鑫：“这是最高效，最符合逻辑的选择。”

丁程鑫：“但是，现在，‘目标’已经不存在了。”

丁程鑫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锐利，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试图剖开对方那层隔绝一切的黑色面甲。

丁程鑫：“它被我们用一种……更加粗暴，更加彻底的方式，从规则层面，直接销毁了。”

丁程鑫：“所以，你们的‘回收’指令，已经失败。”

丁程鑫：“这是一个既定事实，一个已经写入日志，无法更改的结果。”

丁程鑫：“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是两个新的选择。”

丁程鑫伸出两根苍白的手指，在黑色的敌人面前，显得格外醒目。

丁程鑫：“选择一：执行你们的次级指令，清除我们这些导致了‘指令失败’的‘异常数据’。”

丁程鑫：“这个选择，很符合清理程序的逻辑，清除掉引发错误报告的源头。”

丁程鑫：“但是，它并不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