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幻象】128

马嘉祺：“你闻到了，对吗？”

刘耀文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马嘉祺：“你闻到了丁程鑫手上，那股属于‘混乱’的，正在腐蚀一切的味道。”

马嘉祺：“你也闻到了贺峻霖身上，那股属于‘秩序’的，正在重构一切的味道。”

马嘉祺的声音，像一个最冷静的解剖师，将他们正在面对的，那无法被言说的恐怖，一层一层地，血淋淋地，剖开。

马嘉祺：“它们是两种完全相反，却又同源的力量。”

马嘉祺：“一种是世界的‘减法’，它要将一切归于虚无。”

马嘉祺：“一种是世界的‘加法’，它要用自己的规则，覆盖一切。”

马嘉祺：“丁程鑫正在被‘减’掉。”

马嘉祺：“如果不做点什么，他很快就会从存在层面，被彻底抹去。”

马嘉祺：“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马嘉祺：“就是找到另一个足够强大的‘加法’，去中和掉他身上的‘减法’。”

马嘉祺：“用一种毒，去解另一种毒。”

马嘉祺：“这就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可行的，治疗方案。”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砝码，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它将所有虚无缥缈的希望，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砸得粉碎。

只剩下最赤裸，最残酷，最令人无法呼吸的现实。

刘耀文：“……毒……”

刘耀文的牙齿在剧烈地打颤，他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词。

刘耀文：“……我闻到了……两种……毒……”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即将溺死之人般的绝望。

刘耀文：“它们……在打架……”

刘耀文：“就在这个山洞里……就在我们身边……它们在打架……”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

一边，是从丁程鑫那只正在腐烂、发黑的手臂上，散发出的，如同尸体腐烂了亿万年般的，充满了“终结”与“无序”的恶臭。

另一边，是从刚刚被植入了水晶心脏的贺峻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星辰死亡后那片绝对真空般的，充满了“永恒”与“死寂”的冰冷。

这两种本该互不相干的，来自世界规则底层的气息，此刻，正像两条无形的，由纯粹的“概念”构成的巨蛇。

它们在这个狭小的溶洞里，相互对峙，相互撕咬。

它们每一次无声的碰撞，都会在刘耀文的感官世界里，掀起一场足以撕裂灵魂的，恐怖的风暴。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

他已经疯了。

就在这时。

宋亚轩手中的“信标”，仿佛是回应了马嘉祺那番冰冷的宣言，又仿佛是感应到了丁程鑫身上那越来越浓郁的“死亡”气息。

嗡——

它再一次，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那束投射在前方岩壁上的，幽绿色的光束，猛地收缩，然后又骤然扩散。

光芒所及之处，那幅巨大的，由无数古老符文构成的星图，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代表着他们脚下这个“王座”的节点，光芒已经彻底黯淡了下去。

而另一个，位于星图左下角，一个极其偏僻，看起来也更加危险的区域的节点，却猛地，亮了起来。

那光芒，不是之前那种幽幽的绿光。

而是一种充满了不祥与暴戾的，刺眼的……血红色。

紧接着。

一行全新的，同样由血红色字体构成的冰冷信息，在“信标”的屏幕上，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