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总要养好些
毒夕绯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紫眸迎上颜爵的目光,带着几分被质疑的不悦:“怎么,司仪是怀疑我有所隐瞒?地点就在一片废弃的竹林,信不信由你。”
“我耗费大量仙力才勉强稳住他的伤势,如今人还在昏迷,若不信,大可亲自去探查。”
水王子清冷的目光也落在毒夕绯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她脊背微微发凉。
但水王子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当务之急,是确保庞尊无恙。”
毒夕绯暗暗松了口气,知道暂时瞒过去了。
灵犀阁内,颜爵借口处理公务,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墨竹轩。
颜爵他挥退了侍从,室内只余下清冷的竹香和他自己,他走到书案前,想要提笔作画,让纷乱的心绪沉淀下来,可笔尖悬在宣纸上方许久,却迟迟未能落下。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出苏子卿的身影。
是初见时他时仿佛能勾走所有人魂魄的笑眼,是后来得知他落入禁忌之地时,自己那隐秘不敢宣之于口的担忧与失落。
啪!
上好的狼毫笔被颜爵他生生捏断,墨汁溅染了白皙的指尖,如同他此刻晦暗难明的心绪。
颜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酸涩与灼痛。
颜爵他走到窗边,望着墨竹轩外摇曳的竹影,眼神却仿佛穿透了虚空,落在了那个欲望宫殿的方向。
时光荏苒,仙境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暗涌从未停歇。
颜爵再未出现在苏子卿面前,他如同真正蛰伏起来的狐狸,耐心地舔舐伤口,修养声息。
墨竹轩内,他每日依旧处理着灵犀阁事务,摇着折扇,言笑晏晏,仿佛那夜的屈辱与鞭痕从未存在。
只有他自己知道,背脊上那曾被苏子卿亲手留下的伤痕,在他精心的养护和仙力的温润下,终于彻底愈合,未留下一丝瑕疵,光洁如初,甚至因蕴含着某种隐秘的执念,那处的肌肤似乎比别处更为细腻敏感。
颜爵他站在巨大的水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墨发如瀑,肌肤莹白,狭长的狐狸眼流转间风情依旧,颜爵他轻轻抚过自己光滑的背脊。
“皮囊……总要养好些,才不至于污了那位的眼。”颜爵他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完美无懈可击的弧度。
天光晴朗。
颜爵并未通传,而是如同拜访老友般,姿态闲适地出现在了苏子卿的欲望宫殿外。
他换了一身新的衣袍,繁复华丽的古装不过却有心机,但只有行走的时候才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大腿,颜色比平时的更为清雅,如果不走的话,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姿卓然。
他手中甚至提着一壶据说是窖藏了百年的仙酿,香气隐隐透出,诱人心魄。
颜爵他站在殿门外,并未急着叩门,而是先用仙力稍稍整理了一下本已一丝不苟的衣冠,确保万无一失。
然后,颜爵他才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