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7

王俊凯坐在录音棚里，对着麦克风第三次唱走音时，制作人终于喊停：“今天状态不对啊？”

他摘下耳机苦笑。确实不对——从今早林芷莹给他发「预谋家早安」开始，整个世界都像浸泡在柠檬苏打水里，冒着不知所措的气泡。

他们开始了一种奇异的“非铁哥们”相处模式。

在片场，她还是会自然地从他保温杯里倒水喝，但指尖相触时两人会同时缩手；她依旧帮他整理衣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拍他胸口，而是轻轻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就收回手。

最致命的是眼神交流。

某次品牌活动，主持人间及“理想型”，王俊凯按照台本回答：“善良开朗的。”却听见台下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林芷莹坐在第一排，正用节目册半掩着脸，眼睛弯成他熟悉的月牙。

他当场卡壳，忘了后半句台词。而她笑得越发得意，指尖在锁骨疤痕上轻轻一点。

当晚庆功宴，她故意坐得离他最远。直到散场时，才悄悄往他手心塞了颗柠檬糖。糖纸背面用眼线笔写着：「预谋家，今天看我看到失神了？」

王俊凯在洗手间反复搓洗左手，却洗不掉掌心残留的柑橘香。镜子里的人眼角发红，像喝了过期的柠檬苏打。

真正打破僵局是在电影首映礼后。

庆功宴设在江边露台，林芷莹被投资方缠着敬酒。王俊凯隔着人群看她强撑笑脸，突然起身走过去：“抱歉，她酒精过敏。”

投资方不依不饶：“王老师怎么知道她过敏？”

“五年零七个月，”他平静地拿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够不够了解？”

离场时江风很大，他脱下西装裹住她发抖的肩膀。她突然问：“其实我能喝一点酒。”

“我知道。”他低头看她高跟鞋踩碎月光，“只是不想你喝。”

车停在江岸隧道深处。黑暗像柔软的茧包裹着他们，仪表盘蓝光映在她侧脸。她忽然解开西装扣子，拉过他的手按在锁骨疤痕上。

“王俊凯，”她声音轻得像梦呓，“你预谋了五年，就只敢替我喝酒吗？”

指尖下的肌肤微微发烫，月牙疤痕随着呼吸起伏。他想起五年前西湖游船上，水珠曾落在这道弧线上。

“不是预谋，”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相触，“是等待。”

隧道顶灯骤然亮起，他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不再是加密相册里偷拍她的陌生人，而是正大光明凝视她的恋人。

“等什么？”她呼吸拂过他嘴唇。

“等你发现，”他最终吻上那道月牙疤痕，“我比威亚可靠。”

她在黑暗中轻笑，手指插进他发间：“证明给我看。”

后来他们真的去喝了酒。在巷子深处的居酒屋，她教他玩猜拳喝酒游戏，输的人要说一件对方不知道的事。

“去年生日你送的手工蜡烛，”她抿着清酒笑，“我不小心烧掉了阳台窗帘。”

他瞪大眼睛：“那你说最喜欢那款香味...”

“是真的很喜欢嘛。”她醉醺醺比划，“所以每天点一点闻味道...”

轮到王俊凯输时，他望着纸灯笼轻声说：“加密相册有1374张你的照片。”

她怔了怔，突然红着眼睛扑过来抢手机：“给我看！现在就要看！”

争夺间清酒打翻在衣襟上，浓郁的酒香中，她突然安静下来：“王俊凯，我们好像两个笨蛋。”

窗外月亮升到中天，他低头吻住她沾着酒液的嘴唇。这次没有血腥味，只有清酒的甘甜和柠檬糖的酸涩。

回去的车上她睡得很沉，发顶抵着他肩膀像只倦鸟。等红灯时，他悄悄拍下第七年的第一张照片：月光透过车窗，照见她唇边未褪的笑意。

照片加密命名时，他想了想，输入：「柠檬苏打与月光」。

第七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