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5

"在瑞士的时候。"金秀妍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我只是看出你很痛苦，但不知道原因。我不太关注...娱乐圈新闻。"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鹿晗胸口一紧。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首先是"明星鹿晗"，其次才是他自己。而金秀妍认识的，却是一个剥离了所有标签和传闻的、最本真的他。

"那现在呢？"他听见自己问，"你知道了吗？"

"助理告诉我了。"金秀妍轻声说，"但我觉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样。"

鹿晗握紧手机，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被纯粹地"看见"的感觉太过陌生，又太过美好。

他们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内容也越来越私人。鹿晗告诉金秀妍自己年少成名后的孤独；金秀妍则分享了她作为童星承受的压力——十三岁那年，因为体重增加了三公斤，她被公司强制断食两周。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难过。"她的声音在深夜的电波中显得格外脆弱，"不是饿，而是那种...被物化的感觉。我不是金秀妍，只是一个需要保持完美的商品。"

鹿晗静静地听着，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屏幕上的金秀妍抱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

"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演员。"他最终说道，"不是因为你的外貌或身材，而是因为你把灵魂注入了每个角色。"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谢谢。"金秀妍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正是我需要的。"

进入第三周时，情况开始变得复杂。鹿晗的助理小赵偶然看到了他手机上的加密软件——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足够引起怀疑。

"哥，你知道公司有规定..."小赵欲言又止，"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

鹿晗关上手机："只是和朋友聊天。"

"朋友需要军用级加密？"小赵叹气，"算了，我不会上报。但小心点，最近狗仔盯得很紧。"

与此同时，金秀妍那边也遇到了麻烦。一次视频通话中，她突然神色紧张地中断了对话。五分钟后，她发来文字消息：

[金：公司查岗。明天要去济州岛拍摄，可能联系不便。]

接下来的三天，金秀妍音讯全无。鹿晗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频繁查看手机，工作时心不在焉，甚至半夜惊醒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消息。

第四天凌晨，他的手机终于亮起。接通后，金秀妍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脸色苍白，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

"抱歉，突然消失。"她的声音沙哑，"拍摄出了点状况。"

鹿晗坐直身体："你看起来糟透了。"

金秀妍苦笑："连续拍了38个小时。导演不满意，公司说必须完成..."她突然咳嗽起来，拿起水杯的手微微发抖。

"这违法了吧？"

"在韩国，这很正常。"金秀妍深吸一口气，"我的合约还有两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展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鹿晗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恨不得立刻飞到韩国。

"解约吧。"他冲动地说，"违约金多少？我帮你。"

金秀妍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在韩国，得罪大公司的艺人...会被整个行业封杀。"她勉强笑了笑，"别担心，我习惯了。只是...突然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个夜晚，他们谁都没有挂断电话。金秀妍最终抱着手机睡着了，而鹿晗静静地看着屏幕里她疲惫的睡颜，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爱上她了。

不是作为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不是同行之间的欣赏，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最纯粹的心动。

而当他第二天早晨收到金秀妍的短信时，心跳几乎停止——

[金：昨晚我说了太多。但有一件事没说：我想你了。]

鹿晗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做出了一个他从未对任何人做过的举动：他按下语音键，用最温柔的声音唱了一段韩语歌——金秀妍在瑞士小木屋里哼过的那首《蒲公英的梦》。

发送成功后，他像个初恋的高中生一样，把手机紧紧贴在胸口。

而在首尔的某个片场，金秀妍听到这段歌声后，悄悄躲进化妆间，抹掉了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