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分岔口的抉择

林夏的指尖擦过墙壁，钢筋裸露的边缘划出细小的血珠。她能感觉到U盘在掌心跳动，和心跳渐渐同步。

"观测者来了。"

身后女人的话让她的脊椎窜过一阵凉意。那些在实验室里听到的机械声、冰冷指令，此刻正从走廊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踩在金属地板上，带着某种程序特有的规律性。

"你到底是谁？"

她终于转身。面前这个林夏穿着深色战术服，胸前别着一枚破损的银色徽章。那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制服。

女人冷笑："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才对。我们都是实验品，可你偏偏成了主角。为什么？"

林夏的心脏猛地收缩。记忆中闪过母亲最后的身影，沈砚之瞳孔中的银灰色，还有那些被篡改的数据和消失的照片。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不需要答案。"她说，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只需要做我自己。"

"真是天真。"女人向前迈了一步，距离近得能看清她军装上的暗纹，"你以为融合了所有副本就能掌控一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打开了什么。"

U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要挣脱她的手掌。林夏低头看去，发现表面的蓝光正在快速流动，仿佛有无数数据在其中穿梭。她能感觉到那些记忆碎片在翻涌——商战中的尔虞我诈，实验室里的冰冷手术台，还有那个雨夜陆沉舟转身离去的背影。

"你到底知道多少？"她抬头问道。

女人的表情变了。那一瞬间，林夏看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

"够多了。"她说，"多到足以告诉你，沈砚之不是你的盟友。"

林夏感觉后颈的电子纹路一阵刺痛。记忆中闪过沈砚之的身影——旋转餐厅里的那杯红酒，暴雨中的对峙，还有他瞳孔中闪烁的银灰色光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呢？"她试探着问。

女人笑了："那你就是最愚蠢的实验品。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真相？"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蓝灯光交替闪烁。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整个建筑都在颤动。

"时间不多了。"女人的声音变得急促，"要么跟我走，要么等着被清除。"

林夏握紧U盘。她能感觉到它的温度在升高，就像当初在控制室里那样。那时她选择了融合，现在呢？

"我选择自己的路。"她说。

女人的眼神变了。她伸手想抓住林夏，却被后者敏捷地躲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你会后悔的。"女人低声说。

林夏后退一步，脚尖踢到了一片玻璃碎片。多重记忆涌入脑海——有坐在陆沉舟车里的那个夜晚，也有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沈砚之的雨天。那些片段在她脑海中交织，最终凝成一个清晰的画面：母亲最后的身影，说"你是人类，不是程序"。

"也许吧。"她轻声说，"但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操控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夏转身就走，U盘在掌心发烫，像是某种活物在跳动。身后的脚步声迟疑了几秒，然后追了上来。

"你疯了。"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打算一个人对抗整个系统？"

"不是一个人。"林夏的脚步没有停，"是我自己。"

通风管道的震动声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林夏能感觉到U盘的震动频率在加快，和她的心跳逐渐同步。每一步都让她的意识更清晰一分。

突然，通讯器里传来陌生女声："欢迎加入游戏，女王。"

U盘亮起，显示倒计时【48:00:00】和一行字：【找到'她'——林夏00】

林夏停下脚步。面前是三条岔路，每一条都通向未知。身后，两个林夏的目光正紧紧锁定着她。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庞然巨兽在苏醒。林夏深吸一口气，选择了中间那条路。U盘的蓝光映照在她脸上，照亮了眼中的决意。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