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前的抉择
林夏的手指在U盘边缘摩挲，金属表面残留着沈砚之的血迹。变电站的水泥地上积着雨水，她能看到自己和男人倒映其中的扭曲影子。
沈砚之靠在生锈的配电柜旁，左肩渗出的血染红了半边西装。他仰头喝水的动作牵动伤口，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追踪芯片闪着幽光。"密码是生日。"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你母亲和我母亲的。"
林夏插上U盘的动作顿了下。沈砚之突然抓住她手腕，体温比正常人高出两度。"先看完最后那段。"他盯着终端屏幕，"再决定要不要恨我。"
数据加载时，林夏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发抖。全息投影亮起的瞬间，暴雨声仿佛被按了静音键——画面里是两个年轻女人，穿着二十年前的连衣裙，在樱花树下笑着拥抱。她的母亲和沈砚之的母亲。
"她们是闺蜜。"沈砚之松开手，指甲划过自己虎口的烫伤，"也是天机计划的共同发起人。"他的瞳孔在昏暗中收缩，"你不是第一个实验品，我是。"
林夏的指甲陷进掌心。视频里的女人开始争吵，樱花纷飞如雪。某个瞬间，她看见母亲将针管扎进沈母的手臂。
"基因编辑失败，我成了观测者。"沈砚之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的月牙形伤疤在阴影里发亮，"而你..."他突然剧烈咳嗽，捂住嘴的手指缝里渗出血丝，"是我唯一能改动的变量。"
林夏猛地起身，后颈纹身温度升到66℃。她撞开沈砚之想夺回U盘，却被对方攥住手腕按在配电箱上。男人的呼吸喷在她耳侧："现在跑，追兵五分钟就能找到你。"
"放开！"她扭动手腕，皮肤被金属硌得生疼。沈砚之的手劲大得反常，指节泛白却始终不松。
"看最后三十秒。"他的额头抵住她太阳穴，烟草混合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求你。"
画面跳转到地下室，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调试仪器。林夏看见年轻的自己躺在冷冻舱里，睫毛挂着霜。母亲的声音断续传来："如果这次还不行...就用我的身体..."
沈砚之的手突然松了。林夏跌坐在地时，看见他嘴角溢出黑血，脖颈芯片红得刺目。"他们在我十四岁那年重置过记忆。"他撕开衬衫下摆包扎伤口，露出腰间一排整齐的缝合痕迹，"但每次见到你，那些疤就会渗血。"
林夏抓起U盘要走，却被拽住衣角。沈砚之的手像枯枝般冰冷，指尖卡在她腰间的皮带扣上。"东郊山洞..."他喘着气，瞳孔扩散，"密码是你父亲的忌日。"最后一滴血顺着下巴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暴雨更急了。林夏踩着碎玻璃往林间小路跑，身后传来爆炸声。她没回头，直到看见山洞入口刻着自己的名字——是她熟悉的字迹，却不是她写过的笔画。
潮湿的岩壁上，荧光苔藓拼成诡异的图案。林夏摸出沈砚之给的照片，发现与眼前符号完全吻合。她正要往前，脚边石块突然翻转，整个人坠入黑暗。
落地时，她听见布料撕裂声。手机摔出去三米远，屏幕却依然亮着。在蓝光中，她看见洞壁上贴满照片——全是不同年龄的自己，有些甚至穿着从未穿过的衣服。
"欢迎回家。"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林夏转身时，格洛克手枪被人夺走。沈砚之站在她面前，但脖颈没有追踪芯片。
"另一个副本？"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岩壁。
"最后的守门人。"男人抚摸她脸颊，手指修长温暖，"等了你好久。"他的拇指擦过她唇线，袖口露出与沈砚之相同的抓痕。
林夏突然甩头撞向对方鼻梁。男人闷哼着后退时，她抢回手枪指向他眉心："密码是多少？"
"你以为我会像他那样对你心软？"男人笑了，眼尾却有细纹浮现。他掏出一个芯片放在地上，"这是你母亲留下的最终协议。"见林夏没动，他又说："她当年修改了程序，让所有副本都以为自己是正品。"
林夏的枪口微微颤抖。男人趁机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命运早已写定，你逃不掉的。"他伸手想摘她耳后的数据贴片，却被扣住手腕。
"沈砚之在哪？"林夏用力掐住脉门，指甲陷进皮肤。
男人疼得皱眉，却笑得更深："在某个时空，他正抱着你的尸体哭。"见她瞳孔骤缩，他继续说："你以为他为什么总能找到你？每个副本都有定位器。"他的拇指蹭过她突起的喉结，"包括现在这个。"
林夏突然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男人肩膀时，他表情都没变。"假的。"她冷笑，"真正的沈砚之不会让我活着看到这个场景。"
男人捂着伤口慢慢跪地，血滴在照片墙上晕开红花。"那就去问你母亲。"他咳出一口黑血，指向洞穴深处，"在终极协议里。"
林夏踢开染血的芯片向前走。每张照片背后都贴着日期，最近的一张写着三天前。她看见照片里的自己穿着今早那件风衣，可明明刚才坠毁时已经撕破。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这次是两个男人，穿着军装站在实验室里。其中一个赫然是沈砚之，另一个却让她瞳孔紧缩——分明是陆沉舟的父亲。
"多重宇宙研究必须停止。"年轻的沈砚之说，"他们把活人当棋子。"
"但这是你母亲留下的遗愿。"陆父的声音带着疲惫，"也是林教授的选择。"
画面消失时，林夏听到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她转身举枪，却愣在原地——方才那个受伤的沈砚之正躺在担架上，而眼前的男人脖颈闪着熟悉的青紫光芒。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发颤。
"追踪信号消失了。"沈砚之没回答，而是盯着终端机，"我们得快点。"他拉起林夏往洞穴深处跑，另一条胳膊还挂着渗血的绷带。
林夏甩开他的手，后背撞上结霜的岩壁。"你到底是谁？"她的呼吸在寒冷中凝成白雾，"为什么要救我？"
沈砚之突然停下。他缓缓转身，左手按在她腰侧的枪套上，右手却抚上她突起的喉结。"十年前就该告诉你的事..."他的拇指擦过她跳动的血管，"现在说了，你会死。"
洞穴深处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沈砚之迅速将林夏护在身后，拔枪对准黑暗。借着微弱的光线，林夏看见他后颈的追踪芯片正在闪烁红光，频率与怀里的终端机同步。
"所以这就是你接近我的原因？"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任务优先级永远高于情感？"
沈砚之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又松开。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林夏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月牙形伤疤："告诉我，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她的指甲陷进凹陷处，"是不是每次背叛我，你都会留下新的伤？"
男人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脖颈。温热的皮肤下，脉搏急促跳动。"现在说这个，"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会让你死在去城郊的路上。"
脚步声从通道尽头传来，混着金属碰撞的声响。沈砚之迅速将林夏推进侧边的窄缝，自己却站在原地，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举起终端机。
林夏透过岩石缝隙，看见他的背影逐渐透明。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在笑，就像初见时那样优雅从容，只是脖颈的追踪芯片已经红得发黑。
林夏的后背紧贴着岩壁，冷气顺着脊椎往上爬。沈砚之脖颈的追踪芯片红得发黑，像一颗即将爆裂的火星。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在太阳穴上。
"你早就知道。"她开口时，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最开始就计划好要带我来这里。"
沈砚之的手还按在她的枪套上，指节微微泛白。他的呼吸很轻，却带着灼人的热度："如果我说不是..."
"别撒谎。"林夏打断他，喉间泛起酸涩，"你说过，每次见到我那些伤就会渗血。是不是因为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男人喉结滚动，眼底闪过一丝动摇。洞穴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碰撞声里混着不自然的电流杂音。
"现在说这个——"
"会让你死在去城郊的路上。"林夏学着他刚才的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靠近我就是为了控制我。你们所有人，都在玩一场早就写好的剧本。"
沈砚之的手突然收紧，指腹擦过她腰侧的皮带扣。林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
"你错了。"他的声音低哑，"剧本只有一半是假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林夏推进窄缝。她踉跄着扶住冰凉的岩壁，回头看见他站在原地，对着黑暗举起终端机。屏幕蓝光映出他嘴角的弧度，像初见时那样优雅从容，只是脖颈的追踪芯片已经红得发黑。
"沈砚之！"
她刚想冲出去，就被一股力量拽住手腕。潮湿的空气中飘来熟悉的薰衣草香，那是母亲常用的护手霜味道。
林夏猛地转身，举枪对准身后女人的眉心。
女人穿着白大褂，鬓角夹着一支钢笔，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她松开林夏的手腕，慢慢举起双手。
"你比想象中来得早。"她说，"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
林夏的枪口微微颤抖："你是谁？"
"你母亲。"
"胡扯。"林夏咬牙，"我母亲三年前就死了。"
女人叹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着微光的芯片："这是你的出生证明。上面有你的基因序列，还有...我的签名。"
林夏看着那枚芯片，喉咙发紧。手机摔出去时还在亮着，蓝光映出女人脸上的细纹，和照片墙上那个年轻女人重叠。
"我不信。"她后退一步，"你们都在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女人没动，只是轻轻地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个副本都有定位器？为什么沈砚之总能找到你？"
林夏愣住。
女人继续说："因为你才是最初的版本。其他所有时空的你，都是从你这里复制出去的。"
林夏的呼吸停滞。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 林夏的手指在U盘边缘摩挲，金属表面残留着沈砚之的血迹。变电站的水泥地上积着雨水，她能看到自己和男人倒映其中的扭曲影子。
沈砚之靠在生锈的配电柜旁，左肩渗出的血染红了半边西装。他仰头喝水的动作牵动伤口，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追踪芯片闪着幽光。"密码是生日。"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你母亲和我母亲的。"
林夏插上U盘的动作顿了下。沈砚之突然抓住她手腕，体温比正常人高出两度。"先看完最后那段。"他盯着终端屏幕，"再决定要不要恨我。"
数据加载时，林夏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发抖。全息投影亮起的瞬间，暴雨声仿佛被按了静音键——画面里是两个年轻女人，穿着二十年前的连衣裙，在樱花树下笑着拥抱。她的母亲和沈砚之的母亲。
"她们是闺蜜。"沈砚之松开手，指甲划过自己虎口的烫伤，"也是天机计划的共同发起人。"他的瞳孔在昏暗中收缩，"你不是第一个实验品，我是。"
林夏的指甲陷进掌心。视频里的女人开始争吵，樱花纷飞如雪。某个瞬间，她看见母亲将针管扎进沈母的手臂。
"基因编辑失败，我成了观测者。"沈砚之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的月牙形伤疤在阴影里发亮，"而你..."他突然剧烈咳嗽，捂住嘴的手指缝里渗出血丝，"是我唯一能改动的变量。"
林夏猛地起身，后颈纹身温度升到66℃。她撞开沈砚之想夺回U盘，却被对方攥住手腕按在配电箱上。男人的呼吸喷在她耳侧："现在跑，追兵五分钟就能找到你。"
"放开！"她扭动手腕，皮肤被金属硌得生疼。沈砚之的手劲大得反常，指节泛白却始终不松。
"看最后三十秒。"他的额头抵住她太阳穴，烟草混合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求你。"
画面跳转到地下室，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调试仪器。林夏看见年轻的自己躺在冷冻舱里，睫毛挂着霜。母亲的声音断续传来："如果这次还不行...就用我的身体..."
沈砚之的手突然松了。林夏跌坐在地时，看见他嘴角溢出黑血，脖颈芯片红得刺目。"他们在我十四岁那年重置过记忆。"他撕开衬衫下摆包扎伤口，露出腰间一排整齐的缝合痕迹，"但每次见到你，那些疤就会渗血。"
林夏抓起U盘要走，却被拽住衣角。沈砚之的手像枯枝般冰冷，指尖卡在她腰间的皮带扣上。"东郊山洞..."他喘着气，瞳孔扩散，"密码是你父亲的忌日。"最后一滴血顺着下巴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暴雨更急了。林夏踩着碎玻璃往林间小路跑，身后传来爆炸声。她没回头，直到看见山洞入口刻着自己的名字——是她熟悉的字迹，却不是她写过的笔画。
潮湿的岩壁上，荧光苔藓拼成诡异的图案。林夏摸出沈砚之给的照片，发现与眼前符号完全吻合。她正要往前，脚边石块突然翻转，整个人坠入黑暗。
落地时，她听见布料撕裂声。手机摔出去三米远，屏幕却依然亮着。在蓝光中，她看见洞壁上贴满照片——全是不同年龄的自己，有些甚至穿着从未穿过的衣服。
"欢迎回家。"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林夏转身时，格洛克手枪被人夺走。沈砚之站在她面前，但脖颈没有追踪芯片。
"另一个副本？"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岩壁。
"最后的守门人。"男人抚摸她脸颊，手指修长温暖，"等了你好久。"他的拇指擦过她唇线，袖口露出与沈砚之相同的抓痕。
林夏突然甩头撞向对方鼻梁。男人闷哼着后退时，她抢回手枪指向他眉心："密码是多少？"
"你以为我会像他那样对你心软？"男人笑了，眼尾却有细纹浮现。他掏出一个芯片放在地上，"这是你母亲留下的最终协议。"见林夏没动，他又说："她当年修改了程序，让所有副本都以为自己是正品。"
林夏的枪口微微颤抖。男人趁机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命运早已写定，你逃不掉的。"他伸手想摘她耳后的数据贴片，却被扣住手腕。
"沈砚之在哪？"林夏用力掐住脉门，指甲陷进皮肤。
男人疼得皱眉，却笑得更深："在某个时空，他正抱着你的尸体哭。"见她瞳孔骤缩，他继续说："你以为他为什么总能找到你？每个副本都有定位器。"他的拇指蹭过她突起的喉结，"包括现在这个。"
林夏突然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男人肩膀时，他表情都没变。"假的。"她冷笑，"真正的沈砚之不会让我活着看到这个场景。"
男人捂着伤口慢慢跪地，血滴在照片墙上晕开红花。"那就去问你母亲。"他咳出一口黑血，指向洞穴深处，"在终极协议里。"
林夏踢开染血的芯片向前走。每张照片背后都贴着日期，最近的一张写着三天前。她看见照片里的自己穿着今早那件风衣，可明明刚才坠毁时已经撕破。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这次是两个男人，穿着军装站在实验室里。其中一个赫然是沈砚之，另一个却让她瞳孔紧缩——分明是陆沉舟的父亲。
"多重宇宙研究必须停止。"年轻的沈砚之说，"他们把活人当棋子。"
"但这是你母亲留下的遗愿。"陆父的声音带着疲惫，"也是林教授的选择。"
画面消失时，林夏听到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她转身举枪，却愣在原地——方才那个受伤的沈砚之正躺在担架上，而眼前的男人脖颈闪着熟悉的青紫光芒。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发颤。
"追踪信号消失了。"沈砚之没回答，而是盯着终端机，"我们得快点。"他拉起林夏往洞穴深处跑，另一条胳膊还挂着渗血的绷带。
林夏甩开他的手，后背撞上结霜的岩壁。"你到底是谁？"她的呼吸在寒冷中凝成白雾，"为什么要救我？"
沈砚之突然停下。他缓缓转身，左手按在她腰侧的枪套上，右手却抚上她突起的喉结。"十年前就该告诉你的事..."他的拇指擦过她跳动的血管，"现在说了，你会死。"
洞穴深处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沈砚之迅速将林夏护在身后，拔枪对准黑暗。借着微弱的光线，林夏看见他后颈的追踪芯片正在闪烁红光，频率与怀里的终端机同步。
"所以这就是你接近我的原因？"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任务优先级永远高于情感？"
沈砚之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又松开。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林夏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月牙形伤疤："告诉我，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她的指甲陷进凹陷处，"是不是每次背叛我，你都会留下新的伤？"
男人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脖颈。温热的皮肤下，脉搏急促跳动。"现在说这个，"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会让你死在去城郊的路上。"
脚步声从通道尽头传来，混着金属碰撞的声响。沈砚之迅速将林夏推进侧边的窄缝，自己却站在原地，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举起终端机。
林夏透过岩石缝隙，看见他的背影逐渐透明。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在笑，就像初见时那样优雅从容，只是脖颈的追踪芯片已经红得发黑。
林夏的后背紧贴着岩壁，冷气顺着脊椎往上爬。沈砚之脖颈的追踪芯片红得发黑，像一颗即将爆裂的火星。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在太阳穴上。
"你早就知道。"她开口时，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最开始就计划好要带我来这里。"
沈砚之的手还按在她的枪套上，指节微微泛白。他的呼吸很轻，却带着灼人的热度："如果我说不是..."
"别撒谎。"林夏打断他，喉间泛起酸涩，"你说过，每次见到我那些伤就会渗血。是不是因为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男人喉结滚动，眼底闪过一丝动摇。洞穴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碰撞声里混着不自然的电流杂音。
"现在说这个——"
"会让你死在去城郊的路上。"林夏学着他刚才的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靠近我就是为了控制我。你们所有人，都在玩一场早就写好的剧本。"
沈砚之的手突然收紧，指腹擦过她腰侧的皮带扣。林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
"你错了。"他的声音低哑，"剧本只有一半是假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林夏推进窄缝。她踉跄着扶住冰凉的岩壁，回头看见他站在原地，对着黑暗举起终端机。屏幕蓝光映出他嘴角的弧度，像初见时那样优雅从容，只是脖颈的追踪芯片已经红得发黑。
"沈砚之！"
她刚想冲出去，就被一股力量拽住手腕。潮湿的空气中飘来熟悉的薰衣草香，那是母亲常用的护手霜味道。
林夏猛地转身，举枪对准身后女人的眉心。
女人穿着白大褂，鬓角夹着一支钢笔，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她松开林夏的手腕，慢慢举起双手。
"你比想象中来得早。"她说，"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
林夏的枪口微微颤抖："你是谁？"
"你母亲。"
"胡扯。"林夏咬牙，"我母亲三年前就死了。"
女人叹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着微光的芯片："这是你的出生证明。上面有你的基因序列，还有...我的签名。"
林夏看着那枚芯片，喉咙发紧。手机摔出去时还在亮着，蓝光映出女人脸上的细纹，和照片墙上那个年轻女人重叠。
"我不信。"她后退一步，"你们都在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女人没动，只是轻轻地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个副本都有定位器？为什么沈砚之总能找到你？"
林夏愣住。
女人继续说："因为你才是最初的版本。其他所有时空的你，都是从你这里复制出去的。"
林夏的呼吸停滞。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她下意识转头，再回头时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那枚芯片。
她弯腰捡起芯片，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握枪的手沁出冷汗。
"沈砚之？"
没有人回答。
林夏转身，黑洞洞的通道里只有回音在荡漾。她摸出终端机，屏幕突然亮起一行字：
【找到她】
这次，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她是谁？"
终端机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坐标闪烁在屏幕上，标注着"最终协议"。
林夏把芯片塞进口袋，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但她必须继续走下去。
为了真相。
也为了那个红着眼眶却笑着说"找到她"的男人。
她踩着碎石往洞穴深处走，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回音。潮湿的空气里，她似乎又闻到了那缕雪松香。
"等着我。"她低声说，"我一定会找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