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脉的救赎

守星人协会的审讯室里,黑袍人的兜帽被摘下,露出张布满星蚀纹路的脸。他叫赵峰,是赵坤的亲哥哥,也是白虎脉最后一位正统传人。此刻他蜷缩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手腕上的星蚀符号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三十年前,你为什么要背叛?”陈砚将半块玄武钥放在桌上,钥身的青光映得赵峰瞳孔骤缩。

赵峰猛地别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背叛?我是想救白虎脉!当年星蚀污染蔓延,族里的人一个个变成活尸,只有献祭守星人才能换来安宁,我有什么错?”

“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活路,这就是你的道理?”陈野推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碗醒星草熬的药,药香让赵峰手腕的符号淡了几分,“你弟弟赵坤就是被你这种想法蛊惑,才彻底沦为星蚀的傀儡。”

提到赵坤,赵峰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他不懂……”他声音嘶哑,“我把他藏在山里,就是不想让他沾这些肮脏事,可他偏偏要找过来……”

“邮差”突然跳上桌子,用爪子拍了拍赵峰的手背。小猫掌心的星子粉末蹭在他皮肤上,星蚀符号发出刺痛的白光,赵峰却没有躲闪,反而闭上眼,任由白光灼烧。

“它在帮你净化。”陈野将药碗递过去,“守星人协会有能清除星蚀的古籍,只要你肯配合,还有救。”

赵峰接过药碗,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水光。药汁滑过喉咙时,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口黑色的黏液,黏液落地的瞬间,化作只扭曲的小兽,被“邮差”一爪子拍散。

“这是……星蚀的寄生物。”苏然拿着星轨仪走进来,屏幕上显示赵峰体内的星蚀能量正在锐减,“你藏在舌下的星蚀晶核,刚才被药汁逼出来了。”

赵峰摸了摸自己的舌头,那里果然有个细小的伤口。他惨笑着摇头:“我以为藏得很好……原来早就被你们发现了。”

“是‘邮差’发现的。”陈野指了指小猫,“它昨晚在你衣服上闻到了晶核的味道,和黑暗晶体是同一种气息。”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阿福拄着拐杖走进来,独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我都听说了。”他将块刻着白虎图腾的木牌放在桌上,“这是你父亲当年给你的成人礼,你说过要像白虎一样守护族人。”

木牌上的白虎眼睛处,嵌着颗小小的星子碎片,正是“邮差”之前从赵坤马鞍上扯下来的。赵峰的手指抚过木牌,突然捂着脸泣不成声:“我对不起他……对不起白虎脉……”

陈砚将完整的白虎钥放在赵峰面前:“现在还有机会。四象星钥还差白虎脉的灵力注入,只有正统传人才能完成。”他看着赵峰,“净化星蚀不是靠献祭,是靠守护,你父亲当年就是明白这一点,才甘愿用自己的血脉封印星蚀。”

赵峰抬起头,泪水中映出白虎钥的光芒。他颤抖着伸出手,当指尖触碰到钥身的刹那,星蚀符号彻底消失,露出下面淡金色的白虎印记——那是守星人血脉的证明。

“我知道星蚀大人的老巢在哪里。”赵峰的声音带着决绝,“在极北的冰川下,那里有座被星蚀污染的星台,六十年前就是从那里开始蔓延的。”

陈野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最后一页:“当四象归位,星轨自会指引方向。”他摸了摸怀里的守护之石,晶石表面浮现出张新的星图,最北端的光点正闪烁着红光。

“邮差”突然跳到赵峰的肩膀上,用头蹭他的脸颊。赵峰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小猫的背,动作生涩却温柔。

“准备出发吧。”陈砚收起星钥,“极北冰川的星台需要四象合力才能净化,这一次,我们不再有分歧。”

出发前夜,陈野去看望了被关押在协会疗养院的赵坤。他的星蚀污染比赵峰严重得多,此刻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绣着四象图案的被子,那是周奶奶连夜缝制的,据说能安神。

“邮差”跳上床,用爪子轻轻拍了拍赵坤的脸颊。昏迷中的赵坤突然呢喃:“哥……别再错了……”

陈野走出疗养院时,看到赵峰站在月光下,手里握着父亲的木牌。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与远处守星人协会的灯光融在一起,像道正在愈合的伤疤。

极北的冰川在星轨仪上越来越清晰,陈野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焦虑,因为身边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能看穿星蚀的“邮差”,还有愿意回头的敌人——这或许就是守护的真谛:不仅要对抗黑暗,还要给黑暗留一条走向光明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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