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集梯锈痕深藏旧纹，储物间暗显钟魂_善念直播间：我在因果局里种灯()

天台的风裹着黑雾，刮在脸上像贴了层砂纸，磨得皮肤发疼。周昭攥着善念水晶的碎片，凉意从指尖往骨髓里钻，却压不住后背的汗——系统提示音还在响，善念值跳得越来越快，他的35%往下掉，苏砚的33%也不稳，连陆沉那边的信号都开始断断续续，最后只剩一句模糊的“别回头”，像根针，扎在心里。

“快！消防梯在那边！”苏砚拽着他的胳膊往天台角落跑，手里的笔记本被风吹得哗哗响，最后一页的笔记边角被她搓得发毛，连夹在里面的旧照片都露了出来——照片里她妈妈站在消防梯下，手里拿着个磨砂玻璃罐，罐身上的便签字被风刮得模糊，只看得见“木火”两个字。苏砚的手电筒光束抖了抖，扫过消防梯的扶手，突然顿住：“这梯上的刻痕……不对劲。”

周昭凑过去看，锈迹斑斑的扶手上刻着细细的纹路，不是自然生锈的痕迹，是人为刻的，像之前在镇魂木上看到的“镇魂司”符文，只是更浅，被黑雾裹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伸手摸了摸，指尖蹭到铁锈，混着点暗红——是血，干了很久的血，嵌在纹路的凹槽里，和水晶底座下的一样。“是之前有人从这儿下去过。”周昭的声音压得低，风里传来“沙沙”的声，像是蛊虫在黑雾里爬，“而且没走成。”

苏砚的手电筒往梯下照，黑雾浓得像墨，只能看见两三节梯级，再往下就是一片黑。她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小半瓶驱雾水，拧开瓶盖，薄荷味刚飘出来就被风吹散了大半。“省着点用，喷在扶手上，能驱点雾。”她的指尖又开始捻笔记本页角，这次没搓纸，而是捏着照片的边缘，指腹蹭过妈妈的脸，“俺妈当年肯定也来过这儿，这梯上的符文，和她照片里罐身上的一样。”

周昭接过驱雾水，往扶手上喷了点。薄荷味炸开的瞬间，扶手上的黑雾往两边退了退，露出更多的刻痕——这些刻痕连在一起，竟是个完整的“善”字，和玉牌上的一模一样。他刚想说话，梯下突然传来“咔嗒”声，像是有东西在爬梯级，锈迹掉落的声音混着“滋滋”的蛊虫声，越来越近。

“走！先下去！”周昭拽着苏砚往梯下爬，扶手的锈迹蹭在手上，又凉又糙，刻痕的凹槽硌得掌心发疼。刚爬了五六节，梯突然晃了晃，上面的锈迹往下掉，砸在头上，像小石子。苏砚的手电筒光束往梯级照，发现最下面的几节梯级已经断了，只剩半截挂在上面，晃来晃去，下面是更深的黑，连光都吸进去了。

“他娘的！这梯是断的！”周昭骂了句，这是他第一次在任务里说脏话，手心的汗混着铁锈，把水晶碎片攥得更紧。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警告！蛊虫群逼近！距离10米…8米…6米…”

苏砚突然往梯边的墙壁凑，手电筒照在墙上，发现有个不起眼的小门，门把手上也刻着“善”字，只是被黑雾裹着，刚才没看见。“这儿有个储物间！快进去！”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螺丝刀，往锁孔里捅了捅——这是她的习惯，每次进陌生地方都带工具，小时候跟妈妈学的，说“门后总有惊喜，也总有危险”。

“咔嗒”一声，锁开了。两人赶紧钻进去，反手关上门，靠在门后喘气。储物间里一股灰尘味，混着点淡淡的檀香，不是现在的化学香，是老檀香，像周昭在图书馆整理古籍时闻到的那种。苏砚的手电筒往四周照，发现里面堆着些旧物：一张破木桌，几把断腿的椅子，还有个蒙着布的东西，立在墙角，比人还高。

“这布下面是什么？”周昭走过去，伸手扯掉布——是个老座钟，黄铜外壳，上面刻着“修钟匠李”的字样，钟面的玻璃碎了，指针停在三点十五分，和水晶里修钟匠记忆里的时间一模一样。他的手刚碰到钟壳，座钟突然“咔嗒”响了一声，钟摆开始慢慢晃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和水晶里的记忆片段重合在一起。

苏砚凑过来，笔记本翻到妈妈的笔记：“善念藏于旧物，钟魂为引，木火为媒。”她指着座钟的底座：“你看！底座上有个槽，和水晶碎片的形状一样！”周昭把水晶碎片往槽里放，碎片刚卡进去，座钟突然亮了起来，黄铜外壳上的刻痕开始发光，是淡金色的，和镇魂木的善念火一样，照得储物间里的黑雾往门缝里退。

“成了！这钟能驱雾！”苏砚的声音里终于有了点笑意，手电筒光束照在钟面，发现碎玻璃后面贴着张纸条，上面是手写的字：“三槐义庄地下三层，善念实验室，钥匙在钟摆里。”字迹很眼熟，和苏砚妈妈笔记上的一模一样。

周昭刚想拆钟摆，门突然被撞了一下，黑雾从门缝里涌进来，带着“滋滋”的蛊虫声。系统提示音急促地响：“警告！蚀灯者本体逼近！善念值急剧下降！周昭30%…苏砚28%…陆沉信号丢失！”

“不好！是蚀灯者！”苏砚赶紧用椅子抵着门，手电筒往门缝照，看见黑雾里伸出条黑色的藤蔓，正往门里钻，藤蔓上爬满了蛊虫，像条活蛇。“钟的光快撑不住了！”座钟的光芒开始晃，黄铜外壳上的刻痕亮得越来越暗，水晶碎片也开始发烫，像是在消耗善念值。

周昭加快速度拆钟摆，钟摆的黄铜外壳里果然藏着把小钥匙，上面刻着“实验室”三个字。他刚把钥匙拿出来，门又被撞了一下，椅子腿“咔嗒”一声断了，藤蔓伸进来，往座钟的方向缠——它要毁了座钟，毁了唯一的光源。

“你拿着钥匙去实验室！我来拦着！”周昭把钥匙塞给苏砚，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剩下的驱雾水，往藤蔓上喷。薄荷味炸开的瞬间，藤蔓发出“滋滋”的响，缩了回去，可黑雾里又伸出更多的藤蔓，往他这边涌。“快！实验室在地下三层，找到清渊的设备，激活水晶！”

苏砚攥着钥匙，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笔记本上，晕开妈妈的笔记字迹。“那你怎么办？陆沉还没消息，你再出事……”她的手指捏着钥匙，指腹蹭过“实验室”三个字，突然想起妈妈照片里的笑容，“俺们说好的，要一起带陆沉回去，你不能食言。”

周昭笑了笑，这是他进任务以来第一次笑，虽然笑得有点勉强。他往座钟边退了退，钟的光芒还在晃，却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像个守护者。“放心，我不会有事。陆沉还等着我们救，实验室还等着我们激活，善念还等着我们种。”他的手往水晶碎片上摸了摸，碎片的光芒突然亮了些，“你快下去，我会跟上的。”

苏砚咬了咬嘴唇，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储物间的另一个门跑——那是个通往地下的暗门，门把手上也刻着“善”字，和钥匙匹配。她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里晃，像个小小的光，消失在门后。

周昭看着她走了，才松了口气。他往藤蔓的方向扔了个打火机——这是他从图书馆带的，平时用来点檀香，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打火机刚碰到藤蔓，就“轰”的一声烧了起来，藤蔓发出“滋滋”的响，缩了回去，黑雾也退了些。

可没等他高兴，座钟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水晶碎片从底座里掉出来，滚在地上。系统提示音响起：“善念值过低！周昭25%…座钟能量耗尽…黑雾浓度提升！”

黑雾里传来蚀灯者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石头：“你以为她能跑掉？实验室里等着她的，是更多的蛊虫，是更深的黑暗。你们的善念，根本不够用！”

周昭捡起水晶碎片，攥在手里。碎片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里面的记忆片段还在循环——修钟匠的火柴，老街坊的煤油灯，小吴的虎牙，老陈的笑。这些普通的善念，现在却成了唯一的支撑。他往暗门的方向退，准备跟上去，却发现地上有个东西——是苏砚掉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的笔记上，多了一行新字，是她刚才写的：“善念火，不是烧别人，是烧自己的恐惧。我在实验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