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集：梯间尸影藏活蛊，镇魂木烫显敌踪
楼梯间的霉味像浸了水的旧书，混着行尸身上的铁锈气，往鼻腔里钻。周昭扶着苏砚往上跑，掌心蹭过楼梯扶手的灰尘，粗粝感像砂纸磨过皮肤——这扶手他上周还擦过，社区图书馆的老楼梯，扶手包浆都磨亮了，现在却蒙着层黑灰，连木纹里都嵌着细小红点，像干涸的血。
“他娘的！再过来老子把你们的黑雾都劈成渣！”陆沉的吼声从三楼传来，混着镇魂木劈砍的“砰砰”声，还有行尸喉咙里的“嗬嗬”声，像破风箱在拉。周昭加快脚步，眼角瞥见楼梯转角的阴影里，有个行尸正慢慢抬起头——这行尸穿着社区便利店的蓝色工服，胸前还别着工牌，照片上的小伙子笑起来有颗虎牙，上周还帮周昭拿过货架顶层的泡面。
“小吴？”周昭的脚步顿了顿，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内兜的玉牌——完整的“善”字烫得像揣了块小烙铁。他想起小吴总说“等发了工资就带妹妹去游乐园”，现在这张脸却僵着，眼窝深陷，黑雾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滴，在台阶上积成小小的黑 puddle，还在慢慢往周昭的鞋底爬。
“别愣着！”苏砚拽了他一把，手电筒光束扫过行尸的工牌，“他已经被黑雾控了，不是小吴了！”她的笔记本从背包里滑出来，页角被风掀起，露出夹在里面的旧照片——苏砚妈妈抱着小时候的她，背景就是这家便利店，照片里的便利店老板正对着镜头笑，和现在眼前的行尸，是同一个人。
周昭猛地回神，掌心的玉牌更烫了。他掏出驱雾水，瓶身是磨砂玻璃的，上面贴着苏砚妈妈写的便签：“雾浓时用，一次半瓶，留着救命。”他拧开瓶盖，清凉的薄荷味冲散了些许霉味，可看着台阶上的小吴，手指却顿住了——半瓶驱雾水，能救几个？后面还有多少行尸？要是蚀灯者追上来，他们还剩什么？
“想什么呢！快喷！”陆沉的吼声更近了，还多了声闷响，像是被行尸撞中了。周昭咬咬牙，把驱雾水往小吴脸上喷了半瓶——薄荷味混着黑雾，发出“滋滋”的响，小吴的动作突然停了，眼窝的黑雾淡了点，喉咙里的“嗬嗬”声也轻了，竟慢慢吐出句模糊的话：“周…周哥…别…别碰…灯…”
话音刚落，小吴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皮肤下像有东西在爬，凸起一道道扭曲的黑痕，从胸口往脖子上窜。苏砚突然抓住周昭的手，手电筒光束怼在行尸的工牌上：“你看他工牌后面！有东西！”
周昭伸手翻过工牌，背面用黑笔写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个倒过来的“灯”字，笔画里还嵌着细小红点，和楼梯扶手上的红点一模一样。这符号他见过，就在水晶室的藤蔓上，蚀灯者黑袍下摆沾着的藤蔓碎，也有这个符号。
“是蚀灯者的标记。”苏砚的声音发紧，指尖又开始捻笔记本的页角，纸边被她搓得起了毛，“他不是在水晶室发呆，是在给行尸下‘蛊’——用藤蔓的碎末，把行尸变成他的眼线！”
“砰！”三楼传来声巨响，陆沉的骂声变了调：“他娘的！这玩意儿怎么砍不死！”周昭拽着苏砚冲上去，刚到三楼平台，就看见陆沉被三个行尸围在中间，镇魂木的寒光都弱了些，木身上的“镇魂司”符文明明灭灭，像快没电的灯泡。
更让人心沉的是，这三个行尸和其他的不一样——它们的动作更快，眼神里没有空洞，反而带着股狠劲，手里还握着捡来的钢管、砖头，精准地往陆沉的破绽处打。其中一个行尸穿着黑色连帽衫，兜帽压得低，可周昭还是认出了——这是上周在图书馆门口徘徊的流浪汉，总说“要找个能避雨的地方，等儿子来接”。
“老陈？”周昭喊了声，驱雾水往连帽衫行尸身上喷去。可这次，薄荷味没起作用，黑雾反而更浓了，连帽衫行尸突然转过头，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石头：“蚀…灯…主…要…晶…”
“活尸！”苏砚倒吸口凉气，拉着周昭往后退，“是被蚀灯者直接控制的活尸！不是普通行尸！”她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活尸的手腕，那里有圈淡黑色的印记，和水晶室里蚀灯者黑袍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陆沉趁机用镇魂木劈向活尸的后背，“砰”的一声，活尸被劈得踉跄了一下，可转过身时，伤口处竟冒出黑雾，瞬间就愈合了。活尸咧开嘴笑，露出两排黄牙：“你…们…挡…路…晶…是…主…的…”
周昭突然明白，蚀灯者留在水晶室不是为了发呆，是为了等他们离开后，操控这些“活尸”跟踪——他要的不是杀了他们，是跟着他们找到善念水晶的真正位置。刚才小吴说的“别碰灯”，不是提醒，是警告——蚀灯者已经知道水晶的秘密，要过来抢了。
“苏砚！你带着陆沉往天台走！天台有消防梯，能绕去善念水晶的方向！”周昭把驱雾水塞给苏砚，又掏出玉牌，“我来拦着它们！玉牌能压黑雾，撑一会儿没问题！”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拦？”苏砚的手攥得更紧，笔记本都快被她捏变形了，“要走一起走！驱雾水还有半瓶，我们能一起撑到天台！”
陆沉也喘着气，镇魂木往周昭身边靠了靠：“丫头说得对！老子当兵时就没丢下过战友！要拦一起拦！”他的镇魂木突然烫了起来，木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连带着周昭的玉牌也开始发烫，两个物件的光缠在一起，形成道淡金色的屏障，把活尸和行尸都挡在了外面。
“这是…因果共鸣？”苏砚的眼睛亮了亮，手电筒光束照在屏障上，能看见光里有细小的光点在飘，像水晶室里的善念记忆，“你妈妈的笔记里写过，镇魂木和玉牌都是‘因果器’，碰到一起能激活屏障！”
可没等他们高兴，活尸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段黑色的藤蔓，和水晶室的藤蔓一模一样，只是更细，像条活蛇，往屏障上扔过来。藤蔓碰到金光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金光竟开始变淡，屏障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不好！是蚀灯者的藤蔓蛊！”苏砚赶紧掏出驱雾水，往藤蔓上喷去。薄荷味和藤蔓的黑雾撞在一起，藤蔓瞬间蜷缩起来，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可屏障上的裂纹却没消失，反而越来越大，活尸和行尸的“嗬嗬”声更近了。
周昭的手心全是汗，玉牌的温度越来越高，他能感觉到善念值在往下掉——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善念值40%…38%…35%…镇魂木能量剩余30%…”他想起水晶室里蚀灯者说的“清渊总说善念能渡所有人”，突然觉得有点讽刺——现在他们连自己都渡不了，还怎么渡别人？
“往天台跑！”陆沉突然把镇魂木往地上一插，木身上的符文亮得极致，暂时撑住了屏障，“我来断后！你们找到善念水晶，激活它！只有水晶能破这藤蔓蛊！”
“不行！你一个人…”苏砚还想说什么，却被周昭拽住了。周昭看了眼陆沉，又看了眼屏障外的活尸——活尸的兜帽被风吹开，露出了半张脸，脸上有道熟悉的疤，和水晶室里蚀灯者黑袍下露出的疤一模一样。
“他是蚀灯者的分身！”周昭压低声音，“陆沉，你撑住三分钟！我们到天台就放信号，用消防梯绕去地下三层的善念水晶！”他拽着苏砚往天台跑，身后传来陆沉的吼声：“他娘的！三分钟！你们要是不来，老子就把这些玩意儿全劈成渣！”
天台的风更大，吹得苏砚的头发乱飘，她的笔记本又滑了出来，这次掉在地上，页角被风吹得翻到最后一页——是她妈妈写的最后一句话：“藤蔓蛊怕‘善念火’，水晶室的记忆能点燃火。”苏砚赶紧把笔记本捡起来，塞进背包里，抬头看向周昭：“阿昭，我们得回水晶室！只有那里的记忆能破藤蔓蛊！”
周昭还没说话，口袋里的玉牌突然剧烈发烫，他掏出玉牌，看见上面的“善”字竟开始褪色，慢慢变成了个“灯”字——和行尸工牌上的符号一模一样。天台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活尸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段更长的藤蔓，藤蔓上还缠着个熟悉的东西——是陆沉的镇魂木碎片。
“陆沉！”周昭刚要冲过去，却被苏砚拉住。苏砚的手电筒光束照在活尸的脚下，那里有个小小的黑影子在动——是只黑色的虫子，和藤蔓上的粉末一模一样，正往他们的方向爬。
“是蛊虫！”苏砚的声音发颤，指尖又开始捻笔记本的页角，“他把蛊虫藏在藤蔓里！碰到就会被控制！”
活尸咧开嘴笑，藤蔓往他们身上甩过来。周昭赶紧拽着苏砚往消防梯跑，身后传来活尸的声音：“晶…是…主…的…你…们…跑…不…掉…”
消防梯的铁栏杆冰凉，周昭往下爬时，看见地下三层的方向有淡金色的光在闪——是善念水晶的光。可他也看见，有更多的行尸往地下三层走，每个行尸的身上都有那个“灯”字符号，像一群被操控的木偶。
“三分钟快到了。”苏砚的声音很轻，“阿昭，我们得快点。陆沉他…他撑不了多久。”
周昭没说话，只是加快了爬消防梯的速度。手心的玉牌还在烫，他能感觉到陆沉的善念值在往下掉，也能感觉到善念水晶的光在变弱。他想起小吴的虎牙，想起老陈说的“等儿子来接”，想起陆沉的吼声，突然握紧了拳头——不管蚀灯者要干什么，不管善念值掉多少，他们都不能输。
消防梯的底部快到了，周昭看见地下三层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滋滋”的声，像是藤蔓在爬。他转头看向苏砚，苏砚的眼神不再发抖，手里握着驱雾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笔记本：“走吧，阿昭。我们去点燃善念火。”
两人轻轻推开门，里面的黑雾比楼梯间浓十倍，能见度只有两米。周昭掏出玉牌，微弱的金光照亮了前方——地上有个小小的黑影子在动，是只蛊虫，正往善念水晶的方向爬。
玉牌突然又烫了起来，这次烫得更狠，周昭甚至能感觉到水晶的“哭”——一种古老的、悲伤的共鸣，像无数善念记忆在求救。他刚要往前走，却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是消防梯的栏杆被藤蔓砸断的声音，活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下集预告：水晶室忆燃善火，蛊虫围堵阻破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