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梅韵堂戏魂共鸣,玄阴雾骤起惊弦
梅韵堂的晨露还沾在戏台的木栏杆上,李梅已经坐在后台的妆镜前,手里捏着枚银针,正把那块暗红色的“梅魂衣”碎片往新戏服的袖口缝。丝线是她特意找老绣娘要的绛红色桑蚕丝,和碎片上的梅花绣线颜色几乎一致,只是针脚总有些歪——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奶奶说的那句“小桃红的魂跟着戏服走”,总在耳边打转。

“线拉太紧了,会把碎片扯破的。”周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是刚买的热豆浆和油条,“苏博士说,老绣活讲究‘松而不垮’,你这样缝,反而留不住梅魂的气。”

李梅抬头,镜子里映出周昭的身影,他身后跟着陆沉和苏砚,陆沉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嘴角沾着点糖渣,看到李梅看他,赶紧用手背擦了擦:“昨晚跟你们分开后,我回去查了下镇魂木的反应,那引魂瓶的邪味还没散,今天演出得小心点,玄阴教的人说不定会来捣乱。”
苏砚把笔记本摊在妆台上,指尖指着其中一页:“我查了民国二十七年的《青州民俗补记》,里面提到玄阴教有个‘噬魂祭’,每年农历七月十五,会用‘执念深重之魂’祭祀玄阴老祖,而小桃红正好是七月十五生的,翻译官当年抓她,就是为了凑齐祭祀的‘阴魂’。”
李梅手里的银针顿了顿,针尖戳在指尖,渗出一点血珠,她却没察觉:“我奶奶说过,小桃红去世那天就是七月十五,日军封了戏园,她是从井里跳下去的,当时还抱着件戏服……原来不是殉节,是为了躲祭祀。”
周昭递过一张创可贴,轻声说:“别太自责,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就能保护她。今天演出时,我会用系统灯笼的善念值护住戏台,陆沉的镇魂木能驱邪,苏博士也查了压制玄阴邪雾的方法,不会有事的。”
陆沉走到戏台中央,用镇魂木敲了敲台面,木身的白光闪了闪:“这戏台的木头是老松木,沾过戏魂的气,邪祟不敢轻易靠近,不过后台得检查下,上次在云梦戏园,邪雾就是从后台的杂物间冒出来的。”
四人分头检查梅韵堂:周昭去后台的杂物间,里面堆着些旧戏箱,箱面上的梅花图案已经褪色,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放着件半旧的青布戏服,领口绣着朵小小的白梅,和小桃红银簪上的花纹一样;陆沉检查戏台的柱子,用镇魂木贴着木柱划动,白光在靠近东侧柱子时亮得更明显,他皱着眉说:“这柱子里有邪雾残留,应该是上次翻译官的残魂来过。”
苏砚则在前台的观众席徘徊,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在靠近第三排座位时开始打转:“这里的阴气最重,说不定玄阴教的人之前来过,把邪雾藏在了座位底下。”她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座位的缝隙,掏出一点黑色的粉末,凑近闻了闻,脸色变了:“是玄阴邪雾的残渣,遇光会散,但遇血会复活,得赶紧清理掉。”
周昭从背包里拿出系统灯笼,暖光洒向座位缝隙,黑色粉末瞬间化作一缕青烟,灯面的善念值跳了跳,从200%涨到202%,清渊的声音慢悠悠飘出来:“清理得及时,再晚半天,这些残渣就会吸引更多邪雾过来。小桃红的戏魂已经感知到危险,正躲在戏服碎片里,你们得在演出前,用梅花香把戏魂的气稳住。”
“梅花香?”李梅眼睛一亮,从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个青瓷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香粉,“这是我奶奶留下的‘梅魂香’,用当年小桃红种的梅花晒干磨成的,说能安神,还能驱邪。”她打开瓶盖,一股清雅的香气飘出来,戏台中央的青布戏服突然动了动,像是有风吹过,却没见窗户开着。
陆沉的镇魂木白光闪烁,他笑着说:“这香管用,戏魂有反应了。一会儿演出时,你把香点在戏台的四角,邪雾就算来,也近不了戏服的身。”
临近傍晚,梅韵堂的观众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青州老街的居民,还有些来听戏的老人,手里拿着小板凳,坐在前排,嘴里念叨着“终于又能听《牡丹亭》了”。周昭注意到,人群里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顶宽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攥着个黑色的袋子,站在最后排,眼神一直盯着后台的方向。

“陆沉,你看那个穿黑风衣的。”周昭用胳膊肘碰了碰陆沉,“他手里的袋子,跟上次装引魂瓶的袋子一样,说不定是玄阴教的人。”
陆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镇魂木的白光突然暗了暗,他压低声音说:“没错,这木头对邪雾敏感,他身上有那股味。一会儿演出时,我盯着他,你保护李梅和戏魂。”
苏砚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她翻出笔记本,快速写下一行字:“玄阴教的‘引魂使’通常穿深色衣服,携带邪雾容器,目标是执念深重的魂灵,一会儿他要是动手,我们用梅花香和糯米粉对付,这两种东西都能压制邪雾。”
晚上七点,演出准时开始。戏台的灯光亮起,李梅穿着缝有“梅魂衣”碎片的戏服,从后台走出来,水袖一甩,台下立刻安静下来。她唱的是《牡丹亭·游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的调子刚起,周昭就看到戏服袖口的碎片突然亮起淡红色的光,一道纤细的白影从碎片里飘出来,悬在李梅身后——是小桃红的戏魂!
系统灯笼的暖光突然变亮,善念值从202%涨到210%,清渊的声音带着点欣慰:“戏魂共鸣了,李梅的唱腔和小桃红当年的一模一样,唤醒了她的残魂。只要唱完这折,小桃红的执念就能化解大半,善念值还能再涨。”

台下的观众看得入迷,连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都暂时放下了手里的袋子,眼神盯着戏台上的白影,露出一丝贪婪。李梅越唱越投入,水袖甩到最高处时,小桃红的白影也跟着舞动,淡红色的光洒在戏台上,连空气里的梅花香都变得更浓了。
就在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时,穿黑风衣的男人突然从袋子里掏出个黑色的瓶子,拧开瓶盖,一股黑色的雾气瞬间冒出来,朝着戏台飘去——是玄阴邪雾!
“小心!”陆沉立刻冲过去,镇魂木对着邪雾劈过去,白光撞上黑雾,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被劈成两半,却很快又合在一起,继续朝着小桃红的白影扑去。
苏砚赶紧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梅花香粉和糯米粉,朝着黑雾撒过去:“《民俗补记》里说,梅花香能散邪雾,糯米粉能定魂!”香粉和糯米粉落在黑雾上,黑雾瞬间停滞,颜色也淡了几分。
周昭打开系统灯笼,将暖光对准黑雾,善念值一点点注入光中:“小桃红,别害怕,我们不会让邪雾抓你!你当年宁死不唱亡国戏,就是为了守住戏魂的骨气,现在也一样,别被邪雾控制!”
小桃红的白影转过头,对着周昭点了点头,然后飘到李梅身边,淡红色的光包裹住李梅,两人一起唱起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两道声音叠加在一起,像是跨越了时空的合唱,台下的观众虽然看不见白影,却都觉得这唱腔比刚才更动人,有人甚至擦起了眼泪。
穿黑风衣的男人见邪雾被压制,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戏台冲过去:“玄阴老祖要的魂,谁也别想拦!”他刚靠近戏台,陆沉就一脚踹过去,将他踢倒在地,镇魂木抵在他的脖子上:“老实点!再动我就用镇魂木净化你身上的邪雾,让你连渣都不剩!”
男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身体被白光困住,动弹不得,他恶狠狠地说:“玄阴教不会放过你们的,老祖很快就会来青州,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苏砚蹲下身,从他手里夺过黑色瓶子,发现瓶身上的图腾和之前的引魂瓶一模一样:“你是玄阴教的引魂使?翻译官是不是也是你们教的?”
男人咬着牙,不肯说话,周昭走到他面前,系统灯笼的暖光照在他脸上:“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玄阴教要祭祀小桃红的魂,只要我们守住她,你们的祭祀就成不了。而且,你身上的邪雾已经开始反噬,再不说,就会被邪雾吞噬。”
男人的脸色变了,他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黑色的血:“翻译官是上一任引魂使,他当年没抓到小桃红,被老祖惩罚,魂困在云梦戏园的井里……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把小桃红的魂带回去,献给老祖。”
就在这时,戏台上传来一阵轻响,小桃红的白影渐渐透明,她对着周昭、李梅等人鞠了一躬,然后化作一道淡红色的光,融入戏服的碎片里。系统灯笼的善念值疯狂跳动,从210%涨到230%,灯面的提示跳出来:“小桃红戏魂执念化解70%,解锁‘梅魂守护’能力,可抵御玄阴邪雾攻击,当前任务进度:追踪玄阴教祭祀地点。”
穿黑风衣的男人见小桃红的魂消失了,绝望地尖叫起来,身体突然被黑色的雾气包裹,瞬间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那个黑色的瓶子和一块黑色的布,布上绣着玄阴教的图腾。
台下的观众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陆沉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然后那个男人就不见了,李梅站在戏台上,对着台下鞠躬:“刚才有点小意外,让大家受惊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唱《惊梦》。”
演出结束后,梅韵堂的观众陆续离开,李梅坐在后台的妆镜前,摸着戏服袖口的碎片,眼泪掉了下来:“奶奶,我做到了,小桃红的魂安稳了,云梦戏班的冤屈,也快能洗清了。”
周昭捡起地上的黑色布料,发现布的边缘有个小小的“七”字,苏砚凑过来看:“这应该是祭祀的日期,农历七月初七,还有三天就是了!玄阴教肯定会在七月初七举行祭祀,我们得在这之前找到祭祀地点,阻止他们。”
陆沉把黑色瓶子放进证据袋,镇魂木的白光闪了闪:“这瓶子里还有点邪雾残留,我能通过木头的反应,大概判断出祭祀地点的方向,应该在青州西边的山里,那里阴气重,适合玄阴教的祭祀。”
清渊的声音在系统灯笼里响起:“接下来的三天,你们要尽快找到祭祀地点,玄阴教这次的祭祀,不只是为了小桃红的魂,还可能有其他执念深重的魂灵,要是让他们成功了,青州的因果裂痕会扩大,到时候会有更多人被邪雾影响。”
周昭握紧系统灯笼,暖光映在他脸上:“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青州西边的山里查,李梅,你留在梅韵堂,跟你奶奶问问玄阴教的事,说不定她还知道些别的线索。”
李梅点点头,把那块黑色的布收起来:“我会的,明天我就去乡下看奶奶,她在山里住了一辈子,肯定知道西边山里有什么地方适合祭祀。”
离开梅韵堂时,月光正好洒在戏台的栏杆上,戏服袖口的碎片泛着淡红色的光,像是小桃红在对着他们微笑。周昭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是一场更艰难的战斗,但只要他们在一起,有善念和勇气,就一定能阻止玄阴教的祭祀。
(下集:李梅探乡寻线索,西山初探遇邪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