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星落五丈原,伯约执剑继汉魂
丞相星落五丈原,伯约执剑继汉魂
建兴十二年秋,五丈原的风裹着寒意,卷过中军帐外的残菊。诸葛亮枯瘦的手攥着姜维的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却燃着未熄的光:“伯约,北伐大业,汉家正统,此后便托付于你了。”帐内烛火摇曳,映着榻前少年将军泛红的眼眶,他重重叩首,额角磕在冰凉的青砖上,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末将姜维,定不负丞相所托,不负汉室!”
那年姜维二十七岁,是诸葛亮亲点的“凉州上士”。他本是魏将,却因诸葛亮一句“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甘愿背井离乡,投身蜀汉。在诸葛亮身边的六年,他从阵前冲锋的校尉,长成能与丞相彻夜讨论兵法的参军——诸葛亮教他推演八阵图,教他草拟《出师表》的赤诚,教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重量。如今帐内的《后出师表》墨迹未干,“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字句还在纸上发烫,执笔者却已气若游丝。
诸葛亮溘然长逝时,姜维正率部在营外巡哨。听闻噩耗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长枪“当啷”落地,转身奔向中军帐的脚步踉跄,却在帐门处猛地停住。他看见杨仪捧着丞相遗命,看见魏延怒目圆睁的争执,更看见帐外士兵慌乱的眼神——他忽然想起诸葛亮曾说:“危难时,最忌乱了阵脚。”于是他俯身拾起长枪,挺直脊背,声音虽哑却稳:“丞相有令,秘不发丧,全军按原计划撤退,我来断后!”
那一路撤退,姜维仿佛成了另一个诸葛亮。他令士兵反穿铠甲,旗幡倒悬,营造出追击的假象,吓退了司马懿的追兵;他妥善安置丞相灵柩,严令不得泄露半分悲戚,稳住了军心。夜间扎营时,他独自坐在篝火旁,展开诸葛亮留下的兵书,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批注,忽然明白:丞相从未离开,他的谋略、他的忠诚,早已刻进了自己的骨血里。
此后二十年,姜维活成了诸葛亮的影子,却又走出了自己的路。他九伐中原,比诸葛亮的六出祁山更显决绝——哪怕朝中宦官弄权,哪怕后主刘禅昏庸,哪怕兵力、粮草远不及曹魏,他依旧一次次领兵出征。有人说他“穷兵黩武”,劝他休养生息,他却指着汉中的方向,眼中是与诸葛亮如出一辙的坚定:“丞相在时,常念先帝知遇之恩;我受丞相知遇,岂能因艰难而退缩?”
景耀六年,魏军兵临成都,刘禅降魏的消息传到剑阁。姜维手中的剑狠狠劈在石桌上,剑刃崩出缺口,他望着西南天际,泪如雨下。可他没有放弃,他假意归降钟会,暗中谋划复国,哪怕明知胜算渺茫,哪怕最终落得“妻子尽杀,宗族夷灭”的结局,他临终前仍向着成都的方向叩首,口中喃喃:“伯约无能,未能复汉……丞相,恕罪……”
千年后,人们提起诸葛亮,总会想起五丈原的星落;而说起姜维,便会记起那个接过丞相遗志,用一生践行承诺的少年将军。从诸葛亮到姜维,变的是岁月流转,不变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赤诚,是汉家儿女刻在骨子里的忠与勇。那柄曾护着蜀汉残灯的长枪,早已与两位忠臣的名字一道,留在了历史的风里,成了永不熄灭的光。
姜维:我厉害吗?请大家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