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灯影

帐中灯影

军帐里的烛火晃得人眼晕，姜维攥着案上的兵符，指节泛白——方才铜镜里映出的，分明是诸葛亮的脸。

“伯约，深夜召我入帐，可是前线有变故？”帐门被掀开，副将的声音撞得他心口发紧。

姜维猛地抬头，喉结滚了滚，竟发不出自己平日的声线，反是带着几分丞相惯有的沉稳：“你来看这封密信，司马懿的动向，与我昨日推演的有出入。”他把信推过去，指尖还在抖。

副将接过信，眉头皱起：“可这推演之法……是丞相生前惯用的啊！伯约，你今日说话的语气，怎么也……”

“放肆！”姜维下意识拍了案，话一出口就悔了——这分明是诸葛亮呵斥下属时的语调。他顿了顿，缓了声：“近来研习丞相兵书，许是受了影响。你且去传令，明日五更拔营，按此信上的路线行军。”

副将应了声，却没立刻走，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圈：“伯约，你方才看铜镜时，怎么对着镜子喊‘丞相’？”

姜维的心猛地沉下去，烛火“噼啪”爆了个火星，他攥紧了袖中的手：“不过是看错了影子，休要多问。速去传令，误了时辰，军法处置！”

副将虽疑惑，还是躬身退了出去。帐内只剩烛火跳动，姜维对着铜镜，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低声问：“丞相，您……为何会在我身上？”

镜中的人影没动，帐外却忽然刮起一阵风，烛火猛地暗了下去，只余下一缕青烟，在空气中绕出个模糊的“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