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的脚步声

《衣柜里的脚步声》

我攥着钥匙站在出租屋门口，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这是今天第三次忘带钥匙，可屋里明明传来了翻找东西的窸窣声——像有人正把我的行李箱拖来拖去。

推开门时，阳光斜斜照进客厅，行李箱还立在原位，拉链却开了道缝，露出我塞在最底层的旧校服。校服领子上沾着片深色污渍，形状像极了半个手掌印，而我上周才把它从老家带来，压根没穿过。

夜里起夜，我听见衣柜方向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动，像有人踮着脚，一下下踩在木板上。我摸黑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衣柜时，门突然“哐当”敞开——挂着的衬衫们剧烈晃动，最上面那件白衬衣的领口，赫然有个湿漉漉的唇印，正往下滴落暗褐色的水痕。

“别找了。”黑暗里响起极轻的叹息，和我高中时的声线重叠。我猛地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倒影从衣柜镜里探出身子，手里攥着那件旧校服，领口的污渍正一点点洇成血红色：“你藏的东西，我一直都在找啊。”

这时，我听见行李箱滚轮滑动的声音，缓缓朝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