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鼠道求生与隔壁老王
经歷了“后宫关怀外卖”的轮番轰炸后，福来来的警惕性已经提升到了MAX级别。看谁都像黄鼠狼，看啥吃的都像含笑半步癫。
她对着墙角老鼠洞双手合十拜了拜：“鼠兄，今日伙食可还满意？没拉肚子吧？要是嗝屁了您老托个梦，兄弟我下次换家店试毒。”
那老鼠洞里窸窸窣窣，似乎对她提供的“贡品”表示满意，又或许是在抗议伙食质量不稳定。
福来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感觉自己能生啃了那床发霉的草垫子。她开始无比怀念御膳房的灶台，哪怕是切菜的边角料呢！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由御膳房入天牢……简直是地狱模式。
就在她对着空气流口水，幻想红烧肘子的时候，那只吃了她“贡品”的老鼠兄，居然又从洞里钻了出来，嘴里似乎还叼着个什么东西，丢在她面前，然后飞快地溜走了。
福来来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居然是一小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馒头屑？！
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在这地方，简直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珍馐！
“鼠……鼠兄？！”福来来感动得热泪盈眶，“江湖救急啊！义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那点馒头屑，吹了吹（虽然也不知道该吹掉啥），珍重地放进嘴里。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但此刻胜过一切山珍海味。
这只老鼠居然能找到这么“干净”的食物？它从哪儿弄来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窜进福来来的脑子：这老鼠洞……会不会通往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某个堆放废弃或过期食物的角落？甚至……厨房？
这个想法让她瞬间激动起来！
虽然越狱希望渺茫，但如果能找到一个稳定的、相对安全的食物来源，她活下去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啊！
她立刻趴到老鼠洞前，试图往里看，可惜里面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她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似乎能听到极细微的风声和一些模糊的、远远的动静。
“有门儿！”福来来兴奋地搓手（虽然没什么可搓的），“鼠兄，以后跟你混了！带带小弟！”
从此，福来来多了一项日常活动：和老鼠兄进行“友好”的物资交换（虽然主要是她单方面进贡，鼠兄偶尔心情好回馈点小惊喜），以及研究那个神秘的老鼠洞。
地牢里的日子依旧难熬，但有了“寻宝”这个念想，似乎也没那么绝望了。
这天夜里，她正迷迷糊糊打着盹，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哼唱声。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嗝……”
声音苍老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酒气和……一股子穷酸文人特有的颓废感？
福来来一个激灵醒了。这调调，这内容，是诗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在这天牢里唱这个？哥们儿你挺应景啊！
接着，那声音又换了调，开始絮絮叨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空气演讲：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想老夫当年，也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就因为写了首针砭时弊的小诗，讽刺了一下某位国舅爷强占民田……就被丢进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呜呼哀哉！”
福来来竖起了耳朵。好家伙，隔壁这是位“文字狱”受害者？老愤青？
那声音继续叨叨：“……这鬼地方，真是……暗无天日，暗无天日啊！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我那老妻和小女可还安好……怕是早以为我死了吧……呜呜呜……”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福来来听得心有戚戚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朝隔壁喊了一句：“喂……隔壁的……老先生？您……没事吧？”
那边的哭声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一个警惕又带着惊讶的声音传过来：“谁？谁在说话？是新来的？”
“呃，我来了有段时间了。您……节哀顺变？”福来来试图安慰。
“节什么哀！老夫还没死呢！”老愤青似乎被打断了悲伤，有点不爽，但很快又好奇起来，“你是因何进来的？看你年纪轻轻，不像大奸大恶之徒。”
福来来苦笑：“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您信吗？”
“冤枉？”老愤青嗤笑一声，“进这里的，十个有九个都说自己冤枉！剩下一个是真的罪大恶极！你说你冤枉，有何证据？”
福来来叹了口气，把自己那点破事简略说了说，当然，隐去了曲玲珑的身份和那些更复杂的宫廷秘辛。
老愤青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幽幽道：“呵……宫闱倾轧，惯用伎俩！只是可怜了那未出世的孩子，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你也算倒霉，成了那替罪的羔羊。”
这话倒是说得一针见血。
“老先生您懂的真多。”福来来由衷道。
“哼，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在这天牢里，见过的冤屈比你听过的戏文还精彩！”老愤青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话匣子打开了，“就比如去年关对面那哥们，是因为知道太多某位娘娘的秘密被弄进来的；前几个月那个，是给某位大人背了黑锅……”
他开始如数家珍地讲起天牢里的“名人轶事”，虽然真假难辨，但信息量巨大！简直是一部行走的《天牢八卦周刊》！
福来来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暗暗记下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比如哪个狱卒比较贪财，哪个时间段看守最松懈，甚至……他还提到过，很久以前似乎听说过关于这天牢里有条废弃密道的传闻，但不知是真是假。
密道？！福来来瞬间想起了那个老鼠洞，心脏砰砰跳。
这一晚，福来来仿佛收听到了“天牢深夜电台—隔壁老王（可能是姓王）有话说”频道。虽然信号不稳定（老先生时不时会睡着或者又开始吟诗伤感），但内容丰富，极大地缓解了她的孤独和恐惧，甚至还可能提供了关键线索！
看来，坐牢也要搞好邻里关系啊！
皇宫求生指南（天牢特供版）第十三条：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隔壁老愤青！第十四条：老鼠洞可能通往新世界，也可能是八卦信息中转站！
